“所以，这就是舒童杀害李胜的理由？”事已至此，陆瑶差不多清楚卢霜也是局中人，但她知道多少参与多少，陆瑶仍不清楚。</p>
“百分之六十吧。”卢霜说，“舒童仍用最后的那点理智和良知维系自己的头脑。”</p>
陆瑶了然，“还一部分原因，是不是肖芸的死。”</p>
卢霜叹口气，她闭起眼睛，眉头紧皱，每一次回忆都将她重新推入曾经的地狱，她也多次想就这么算了，辜负舒童的期待，将怨恨束之高阁再也不管，她想要放过自己，可是她做不到。她宁愿一次次让自己重陷痛苦中，也要警告自己：不要放过，事情没有结束。</p>
谁又放过她们了呢？</p>
“舒童之死你有参与吗？你的手中还有多少这种录像资料。这些都是哪里来的，谁拍的？”陆瑶已然进入审讯模式，她领会到，自己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到现在这个地方这个人面前，一切都在暗地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p>
“这些视频都是李胜拍的，第一次拍摄是李慧倩，李慧倩死后，黄志君想把李胜一脚踹开，李胜拿出视频威胁，黄志君为了安全起见留下了他，但之后李胜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可能买通了酒店的服务员，总之在长达几年的时间里，他应该拍摄了大量视频。舒童的视频只是他其中一个，用来威胁她的存在。”</p>
“威胁舒童，或其他人？”陆瑶缓缓问出的同时，头脑飞速旋转，过滤这句话背后的信息量，“他想要威胁舒华？”</p>
卢霜笑了，“你说，人要是恶到极致，昏过了头，胃口太大，是不是活该死得快？”</p>
她没有否认陆瑶的疑问。之前陆瑶曾想过，如果是舒童以意外杀死李胜，李胜父母收下的巨额调解金只能是从舒华这边出去，但她以为舒华最多只是维护女儿的包庇犯，现在看来，难道他也有参与？</p>
陆瑶保持冷静，继续问道：“之前网上释出的监控视频，也是李胜存的？是你发的？”</p>
林岚还未来得及跟陆瑶就张辉的事情通气，就被另一条线索夺去了关注。</p>
“不是。”卢霜看过那些视频，但这件事确实不是她做的，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对于舒童曾对自己语焉不详的事情，她能做的，就是否认。</p>
“可是你知道所有视频的存在。”陆瑶紧盯着她，她知道卢霜还藏有很多秘密，而她也明白，卢霜接下来会将她所知，一五一十地吐露出来。</p>
“肖芸失踪前，确实来探望过莫季红，她带来了视频，我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方式从李胜那里拿到的，事实证明，这一举动为她带来了杀身之祸。”</p>
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有轻盈的水雾从外面飘入。</p>
卢霜起身，将窗户掩上，回过头，萧索又破败的护工休息室一瞬有了生气。</p>
“卢姐，我到点了，今晚该你值班了。”有可爱的小护士推开门，先探进头朝卢霜甜甜地笑。</p>
卢霜看了看外面的天，乌云厚重，看来一会儿又会有倾盆大雨。</p>
“你回去路上小心，一会儿可能会有暴雨。”卢霜关紧了窗子，将自己制服上的扣子一颗颗扣好，拿着保温杯离开休息室。 走到前台，她瞅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正是换晚班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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