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梦到姐姐了。”李慧民说。</p>
他的眼神单纯又认真,我意识到他说的姐姐,就是“李慧倩”。</p>
“哦?梦到她什么了?”我假装无意地问。</p>
“她问我过的好不好,我说我过得很好,我问姐姐,你过得好吗?”李慧民的话句句敲打在我心上。</p>
“她怎么回答?”虽然只是一场梦,但我却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梦里的回答。</p>
“姐姐说,她被困住了。她说后悔死掉了。”</p>
晚餐结束后,我给肖芸拨去了电话。</p>
“你寄给我那封信,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又寻求答案,肖芸是不是其实也不想放弃。</p>
“卢霜,就是刘月敏。”肖芸在电话那头平静的阐述,我的内心却像炸了惊雷般大为震动。</p>
“什么意思?”我的大脑卡顿,有一瞬不敢相信又无法理解。</p>
刘月敏,就是那个下落不明,可能遭受过侵害的受害者之一。</p>
“说来话长,我去探望莫季红的时候发现的。我在厂里呆的时间久,虽然没跟她有太多往来,但我能认出她的模样。”</p>
我拿着电话,站在卧室阳台,此时夜已深,月亮窄如弯钩,光像晕开的胭脂,朦胧不清。</p>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信息?”我问肖芸。</p>
肖芸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也许你需要。”</p>
“你不是劝我放弃吗?”我承认自己有点不依不饶,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希望她也能看清。</p>
“我不知道。”肖芸只重复这句话,她仿佛压抑了许久,虽未失态,但声音却在低低颤抖。</p>
“你在信里只附了卢霜的资料给我,并没有透露只言片语,你其实是在赌我会不会继续,会不会打电话给你,对吗?”</p>
肖芸再度沉默,两分钟后,她悄然挂断了电话。</p>
在这两分钟内,她的内心肯定也发生过剧烈的斗争。而我也更加确信,我要继续。</p>
舒童 42:交锋</p>
倒了几班车,我终于抵达这个偏僻荒凉的精神病院所在地。</p>
从公车上下来,揉着发酸的肩膀,我决定将买车放在日程规划上。</p>
精神病院的木牌破落地靠在一旁,虽然气氛萧索,但仍能清晰听见里面传来的动静。</p>
我走进去,当天值班的前台,正是卢霜,她完全不认识我,只友好地按照规章,让我填写访客登记。但在我写下访客对象是莫季红时,她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偷偷打量了我好几眼。</p>
我先去看了莫季红,这是我们头一次见面,她打扮得整洁干净,病房环境看起来也不差,和肖芸之前提过的样子大相径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