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霜没回答，她低头把地上剩余一点垃圾，扫进簸箕，再用抹布仔细擦着床栏，她旁若无人地工作，如此认真，以至于陆瑶虽然充满疑惑，但在这安静又肃穆的气氛中，也只静静旁观，不敢随意打扰。</p>
大约十分钟后，卢霜终于打扫完毕，她感谢陆瑶的耐心等候，对她说：“跟我去办公室谈吧。”</p>
卢霜不紧不慢地在前面带路，在知道陆瑶身份后，她的反应属实有点奇怪，好像早就等着陆瑶上门一样。</p>
卢霜的办公室在一楼，她所谓的办公室，其实是护工休息室，内部空间狭窄，立着两个衣柜，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p>
“这医院现在就我一人，老板一家出国了，他们让我看顾着，一旦有买家会联系我。我一直在这儿工作，有感情了，所以没事会过来看看。”卢霜说话有条不紊，丝毫不慌乱，陆瑶盯着她，总感觉异样。</p>
“我进门到现在，你好像都没有问过我是来干嘛的。”陆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卢霜。</p>
卢霜的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哦，那陆警官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p>
她谦和又随机应变的态度，像一块海绵，陆瑶的话砸过去，也只剩下一堆疲软无力。</p>
陆瑶从口袋里掏出肖芸的照片，递过去，“这个人你有印象吗？”</p>
问出这个问题，陆瑶只是想观察一下卢霜的表情。</p>
卢霜盯着照片足足十秒，许久抬头，“有点印象。”</p>
“你们这的访客记录会保留多久？电脑录入还是纸质登记？”</p>
护工休息室太过逼仄，陆瑶坐着有点不得劲，但一想到其他地方那脏脏乱乱的样子，她又觉得也就只有这个地方能呆了。</p>
卢霜起身，打开衣柜，衣柜里面有几层上锁的柜子，她掏出兜里的钥匙，打开其中一层，抽屉抽开，里面是满满厚厚的几个大本子。</p>
“我们老板传统，来这儿，什么人都有，乱七八糟，还是手写更方便。”</p>
卢霜拍了拍本子上的灰，随意翻开一页瞅了瞅，“近五年的都还在。”</p>
陆瑶觉得幸运，她赶紧找到肖芸失踪那年的记录本，然后翻到失踪当晚的访客记录，手指随着信息一条条向下划拉着，一直划到当晚最后一条，都没有看见肖芸的名字。</p>
“奇怪……”陆瑶碎碎念着，埋头重新找了一遍，同时问道，“怎么没有她的名字。”</p>
“她那天没登记。”卢霜静静观察陆瑶好一会儿，突然说。</p>
“哈？”陆瑶抬头，她的眼神由疑惑专为犀利，“卢女士，我是在调查案件，麻烦你配合一下。”</p>
陆瑶认为卢霜是别有用心，故意捣乱。</p>
卢霜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肖芸失踪后，有警察来调查过，装模作样走了个过场，我说了很多，他们都没有采纳，所以我不确信，你是真的想要调查真相，还是来做什么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