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没打通林岚的电话，也就没继续追打。 上午忙着开会，翻看新案子的材料，到中午午休时，她才腾出空，在工位上边啃面包边查阅她从档案室调出来的，肖芸当年失踪的相关材料。</p>
除了个人资料和一些问询笔录，还有当年根据监控捋出来的，肖芸失踪前的动向。</p>
2020年7月4日晚上七点，肖芸离开工厂，前往一家私人精神病院，晚上十点离开，紧接着，有一辆无牌照面包车将她接走。</p>
肖芸上车前神色如常，还低头同车内人交谈。面包车最后一次被拍到，是在昌西区的昌广高速通往云水河的岔路口上。</p>
当年云水河未开发，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没有监控，肖芸的动向也就此中断。</p>
陆瑶咽下面包，往后翻了翻，这薄薄几页的资料到此结束，后续调查如何，面包车是否找到，资料全无。</p>
她给杨鸣山打了一通电话。</p>
虽然当时是由玉锦染的女工，向其所在地区虹口区派出所报案，但由于最后线索出现于昌西区，所以转为昌西分局主导。</p>
杨鸣山当时正在接手其他案子，对此案没有印象，对肖芸也是最近尸体残肢捞上来的时候，才知道的。</p>
但杨鸣山答应帮陆瑶打听一下情况，结果是，当时摸到博升集团物业公司有一辆类似的面包车，有车牌，相关人称面包车并没有被别人开出去过，调查便停滞于此。彼时负责案件的人也是负责李慧倩报警一事的方队。</p>
杨鸣山话尽于此，陆瑶心里自然明白。</p>
如果这辆面包车就是当时载走肖芸的那辆，那这件事跟李胜就脱不了干系，往更深处推测，肖芸死亡，意外事故的可能性很小，说不定，李胜就是杀害肖芸的凶手。</p>
那这么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他在肖芸被害的第二个月死亡，是舒童精心策划的阴谋。</p>
难道，这就是匿名邮件和方尧口中所说的舒童所犯的“罪行”吗？</p>
她急于知道舒童被害更深的内幕，于是给方尧去了一通电话。</p>
电话来临之前，方尧正坐在办公室内，面前泛光的电脑屏幕上，正反复播放着匿名用户上传的“万鑫酒店监控视频”。</p>
他双手交迭，支着下巴，眼睛藏在反光的镜片之后。</p>
电话响起，他看到来电，唇角微勾。</p>
“舒童的罪行，是她杀了李胜，对吗？”陆瑶的质疑斩钉截铁，仿佛一开始她就确认方尧知道所有真相。</p>
方尧皱眉，没想过她竟如此急切，以至于提前失了方寸。</p>
“你觉得，她杀了李胜这种人，是罪行吗？”方尧回答得不急不缓，他的声音温润如水，吐出来的话语却凉透人心。</p>
陆瑶怔住，她不是对方尧质问的纠结，而是她突然意识到，她的答案，是错误的。</p>
“陆警官，你已经在接近了，不要放弃。你的朋友就做得很好。”方尧重新看向屏幕，他滑动鼠标滚轮，一行又一行的言论不断浮现在眼前。</p>
方尧的激励，在陆瑶看来，却像是打脸的存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