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只能是他们三个去做。燕山景在外围守着，严防摘月斋的人出现，可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两个燕白。她揉揉眼睛，看向旁边那个燕白，此时火光冲天，那人的脸色格外苍白，正是好久不见的燕玄。</p>
观棋夹在他们中间，她口吃，说不大清楚，只能求助地看向左侧的燕白。</p>
燕白瞥了一眼燕玄：“姬无忧挟持了摘月斋的文书官。摘月斋大权被听风楼收回，没法帮他在雪南理开拓势力。联盟谈崩了，姬无忧就疯了，现在文书官都在火海中。他要报复所有人。”</p>
燕玄则抬了抬眼皮：“燕景，帮我找忍冬。”</p>
好直接的命令，好有趣的态度。燕山景抱着胳膊看他。</p>
燕玄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盯死她：“小忍在火海里。”</p>
燕山景还是不理，直到燕白轻声解释道：“小忍是阿爹留给燕玄的偃人。现在想来，她这个偃人，当初在父亲的手下，背负两件生来就有的使命，一件是守护摘月斋，另一件是陪燕玄长大。”</p>
燕山景错愕道：“天……那宁斋主的驱动核心应该是长生蛊，源头是从墓中带出的永生蛊，经由姬太君改造，可以供一个婴儿存活十几二十年。以为全都毁了，没想到父亲留了最后一个。”</p>
“小忍今年十六岁。”燕白道。</p>
燕玄继续盯着燕山景：“你怎么知道这么多？”</p>
燕山景继续和燕白说话，燕玄猛抽出腰中长剑：“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小忍在火中！”</p>
燕山景看向他，她笑了一笑：“你说说清楚，这关我什么事？”</p>
燕玄低了低头：“姐姐，求你，救我的小忍。”</p>
燕山景深吸一口气，提起剑：“跟我来。”</p>
司夫人与姬太君合力，加上姬无虞，三个人很快破开了姬无忧的阵法。甚至这个阵没有表面上唬人，姬无忧没有用其他人的血，他用的是他点燃他自己生命的阴火，强弩之末最后的绚烂。</p>
此时诸位看清了姬无忧。</p>
姬无忧的脚下有几十位信徒。信徒们散在他身边，如同一个个黑漆漆的拳头，拳头与天斗，想要问苍天讨要永生，却不与人斗，甘心做姬无忧的傀儡。他们散发着腐烂的人油味。</p>
仅存的几位文书官瑟瑟发抖，站在姬太君身后。</p>
而姬无忧盘腿坐在清水中的青石上，他正在祷告。青石边一圈朱红颜色，花一般包围着他，那是他自己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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