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听此,瞬间噤声,看向韩逸之连忙行礼道,“不若臣为殿下领路?”
周牧对周围村庄的事一无所知,且这附近村庄虽然没有被洪水淹没,但里面的村民也早被换了一批人,若是被韩逸之发现端倪,那他们可就完了。
因此他自然也不想去,与宋时这个废物世子待在一块儿,自然会轻松很多。
“对对,不若赵主簿带殿下去,臣在此守着这些工人,尽快堵住这缺口。”
听此,韩逸之轻笑了声,倒也没反对让赵真带路,只淡淡道,“不若赵大人一道。”
说完,便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他都没看宋时,似当这人不存在一般。
周牧与赵真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世子。”齐然转身看着木然着脸的宋时,笑了笑,“可要一道?”
看着韩逸之冰冷的背影,宋时还是摇了摇头,“我在此等着殿下与大人,正好也可做些决堤的笔录。”
连着冒犯了韩逸之两次,他没像之前那般直接动手已经算是好的了,再跟上去只会添堵。
“好。”齐然也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待人都走后,宋时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缺口不远处。
此时的缺口已被砂石包暂时堵住,河水流动也不大,且看天气,近些日子应当也不会再降雨,亦可动工重修河堤。
宋时心下明了,便开始记录起来。
只是再次抬眸不经意往缺口断裂处看过去时,心下不由得一愣。
连州水患算算时间也有二十来日,怎么瞧着这断裂处的砂石包与靠中间位置的怎么成色不一样?
这般想着,宋时便忍不住想再往前走去。
“大人,别靠太近,小心坍塌。”见状,一旁的侍卫连忙拦着提醒道。
想着之前在全辞厢房内韩逸之说的话,她又舒展眉头,故作担忧,“这河堤是何时决堤的,这些沙石包可够?”
“回大人,是月初五晚间,这些沙石是之前便预备的,也是够的。”侍卫见她似乎要做笔录,且只是问些无关紧要的,便收回手恭敬回道。
初五?
今日是二十四,与当时京城接到的时间也能对上。
“连州大雨是何时停的?当时可有何措施?”宋时继续问道。
“五日前便停了,周大人与全大人当日便带着人来堵缺口,只不过这水流太急,刚堵住便冲垮了,后续也在运沙石补救。”
冲垮又补上?这不应该是靠中间位置才容易被冲垮吗?怎的这断裂靠边的更像是才放进去的。
一时想不明白,宋时又问,“受难的村庄有几个?”
侍卫细想片刻,回道,“下游只有靠近河道的两三个村庄被淹没,周边村庄也只是庄稼牲畜收到牵连,好在全大人心系百姓,及时察觉,及时疏散人员才为造成更大的损失。”
两三个村庄,数量也能合上,来时虽说药材被抢,但路上见到的难民确实也不多。
这些信息与在京城时得知的都未有偏差,但宋时偏偏觉得不对劲。
且昨晚那宴席,很明显全辞与周牧等人是想要对他们带来的赈灾粮食与药材有别的心思,更不会如这侍卫所说的,是个为民的好官!
而这侍卫似乎更加信赖于全辞,而非连州太守周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