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根烟。</p>
“几天不见就沦落到这个地步……小银，既然你这么想来FBI，两年前直接跟我走不就好了。”</p>
“跟你有什么关系。”</p>
黑泽阵的语气冷淡到了极点。如果来的人不是赤井秀一他甚至不想说话，而且被当着外人的面喊小银这件事让他很不爽。</p>
赤井秀一慢悠悠地说：“至少我会好好待你，不会把你当礼物转手卖给别人。”</p>
黑泽阵：“……”</p>
呵。</p>
又是新剧本是吧，他算是看明白了，赤井务武来的时候带了剧本，工藤新一来的时候也带了剧本，现在赤井秀一来了，也带着他的新剧本来了。</p>
黑泽阵不知道赤井秀一到底是怎么摸到这里的，虽然这人不需要他担心，但如果赤井秀一为了他重新回到FBI，黑泽阵只会骂这人蠢，等离开这里后还要把这人打一顿。</p>
他没什么耐心地说：“那你已经没机会了，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救我出去？”</p>
语气极为嘲讽、恶意，像极了他还是琴酒时候的样子。</p>
理查德从赤井秀一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在警惕了，听到琴酒说这话的时候更是绷紧了肌肉；加尔纳恰虽然有心看着理查德，但他不是擅长战斗的那类，本来也就只能看着（OMO）。</p>
赤井秀一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才说：“救？你不是自愿来的吗？就算我带你出去，你还是只会听他的话，小银。”</p>
再次听到小银这个称呼，黑泽阵有点恼火，他磨了磨牙，满含怒意地叫出了那个名字：</p>
“赤井秀一。”</p>
“你得叫我哥哥。”</p>
“……”</p>
妈的！你们这群人！等我出去就把你们的剧本全都撕了！（小银骂骂咧咧.jpg）</p>
黑泽阵冷笑，说好啊，所以你只是来看我笑话的，看够了吗？既然你知道我不可能是你的东西，那看完了就滚，我没心情应付你。</p>
但你是我的东西，呵。</p>
赤井秀一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就笑了声——虽然在外人那里听起来更像带着嘲弄意味的笑——对黑泽阵说：“我打算去跟他谈谈。”</p>
黑泽阵终于抬起头来“看”他。</p>
虽然看不到，可他对赤井秀一这个人太过熟悉，轻而易举地就能在黑暗里描摹出这个人的轮廓，他甚至能想到赤井秀一现在是怎么笑的。</p>
但这跟“赤井秀一要跟赤井务武为他谈谈”这件事没关系。</p>
黑泽阵能听出来，赤井秀一是认真的，十八年没见的父子久别重逢，为的就是跟赤井家没什么关系的——也不能说他跟赤井家没有关系，但他和赤井秀一的关系，与他和赤井务武的关系完全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黑泽阵不想让它们变成“一件事”。</p>
……就跟组织被摧毁后黑泽阵就不再是琴酒一样，等报完仇、完成维兰德的遗愿，赤井务武只会是赤井务武，他跟维兰德不该再是一个人。</p>
“你要跟他谈什么？”</p>
“还没想好……比如说，让他别卖我弟弟了，卖我也行啊。”赤井秀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虽然他这话并没有在开玩笑。</p>
黑泽阵抿着唇，不太高兴。</p>
很久，他才说：“我们不一样。”</p>
他没把心里话说出来。赤井秀一，有没有可能，他不卖你是因为你到哪都活得那么干净，明明都卧底到组织里了，还能清清爽爽地全身而退。</p>
赤井秀一不是听不懂，却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的确不一样——我是长子，我会负起责任来养你的。”</p>
黑泽阵：“……”</p>
他不想说话了。</p>
赤井秀一发现他不回应了，这根烟也到头了，就起身，对一直沉默的理查德说：“理查德先生，有水吗？”</p>
理查德和那位医生一直在角落里，没发出任何声音。医生带着急救药品，估计是怕有人对琴酒下重手，理查德则一直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p>
赤井秀一很体谅上司先生的心情，说实话，如果他前几天答应理查德，那现在露出这副欲言又止表情的人就是他了。可惜，赤井秀一的震撼已经在“啊？我演琴酒”、“东京塔炸了”、“哪来的地震”、“琴酒死了？”、“我爹干的”、“加尔纳恰怎么是你”、“波本是琴酒儿子”和“琴酒还活着”的接连冲击下用光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平静，一片平静。</p>
“你要水做什么？”理查德虽然觉得赤井秀一不至于对琴酒怎么样，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说了句，“他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接受任何形式的审讯。”</p>
那边的医生就差说你们把他转到ICU去让我的导师院长和祖宗都开开眼界吧，这到底是什么奇妙的病例，对了对了这种病我们想用他的名字来命名！幸好医生们在这里没有地位，而且管事的人根本就没想让琴酒恢复——让他保持没有力气反抗的状态才是他们的目的。治好？没那个必要。</p>
赤井秀一无奈地叹气：“我也不是那种人，理查德先生。我弟弟爱干净，我帮他洗一下头发。”</p>
他刚才摸了一下，头发有点黏糊糊的，琴酒肯定早就受不了了。</p>
而且现在琴酒动不了也不能打他，他不就有机会做以前琴酒不让他做的事了吗？</p>
理查德说有，但没挪动脚步，也没叫人，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他是你弟弟？”</p>
赤井秀一甚至不需要演技，只说了一句：“父亲上午来过。”</p>
好吧，其实他不知道赤井务武来做了什么，只能从那通电话里推断出赤井务武确实来找琴酒了。但相对的，他爹估计没干什么好事，赤井秀一对他爹的早期滤镜已经全碎了，现在他觉得他爹不像什么好人。</p>
可能要做的事是好事，但这手段确实不像好人会用的手段——仔细想想大家都是这样，没事了。</p>
理查德深深看了还没彻底辞职的下属一眼，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剧本，转身就离开了。</p>
什么剧本？</p>
《永生王朝纷争》第五十集：为救身陷囹圄的质子弟弟，隐姓埋名多年的皇太子决定揭竿而起、逼宫篡位，群臣大呼太子殿下何故谋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