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不会根本没打算告诉他吧。”赤井秀一很轻易地读懂了降谷零的意思，他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这好像不是他应该插手的事。</p>
本来就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个人之间的事，退一万步说，这也是公安内部的事，不管怎么说他开口事情就会变了点味道……赤井秀一还没觉得他已经到能替琴酒说话的地步，起码在别人眼里是这样。</p>
“啊……”降谷零好像想了很久，才说，“我没打算瞒着他，但Hiro现在需要治疗，等他上完手术台、不会被这件事影响到之后……再跟他说吧。”</p>
在东京塔上受到的外伤、甚至还没从身体里取出的子弹、被楼板压到腿受到的伤，被压迫到的内脏，以及可能会感染的一些伤口……就算是这种程度，降谷零也花了点时间，平复好心情跟Hiro说别随便包扎一下就跑出去救人了，起码别让腿伤进一步加剧。</p>
有点骨裂，不过问题不大，现在还能恢复，固定好再休息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继续去外面的话谁知道会出什么问题，想抓苏格兰的人可能还没走干净呢。</p>
但，就算要跟Hiro说，他能说点什么呢？</p>
“对不起，他就死在我面前，我什么都没做到，而且他还有可能是为我挡枪死的。”——这种话吗？</p>
Hiro听完会被他气笑吧，明明就在几步远的地方，黑泽还是去救他的，结果根本没什么事的降谷零回来了，黑泽却被他搞丢了。</p>
……他又把人搞丢了。</p>
上次也是，在那座海洋馆的时候，黑泽被那些东西拖进水底，他还以为黑泽要死了，直到黑泽本人出现在他面前，带着恼火的情绪……</p>
你能再出现一次吗？</p>
“就在你面前吗？”赤井秀一问。</p>
“你是打算指责我吗？”降谷零抬了抬帽檐，又干脆把帽子摘了下来。黑色鸭舌帽是他上次干脆扣在黑泽头上的，被黑泽好好地放在了柜子里。</p>
什么啊，明明跟他说随便扔了，这不是很在意吗。</p>
赤井秀一将视线从降谷零身上移开，以免给情绪已经不那么稳定的降谷先生带来不必要的压力：“不，他是个很敏锐的人，我也不觉得他会为了给谁挡枪这种理由就站着不动。所以我觉得当时可能还发生了别的事。”</p>
“……”</p>
“只有你看到了当时的情况，所以，你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吗？”</p>
“……”</p>
降谷零看向地下河，又看向那个天台的方向。从这里已经看不到天台了，但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再到银发少年胸口绽开血花、往后倒下的场景。</p>
他深呼吸。</p>
记忆往前、再往前回放，当时他看到了红光，黑泽被他喊了一声才抬起头来，那时候一定也看到了降谷零身上的红点。</p>
狙击手一开始是瞄准了“波本”，不然黑泽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早就应该躲开了；随后，黑泽向降谷零的方向看来，好像看到了什么，没有动——</p>
对，黑泽从抬头的一瞬间就没有动了。</p>
如果是按照那个人本身的习惯，是不至于做出这种动作的，喊他趴下或者直接扑倒他都有可能，所以……当时黑泽看到了什么？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p>
那颗子弹打到降谷零身上不会致命……如果对方是冲着“波本”来的话，很轻易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所以黑泽在那个时候就——</p>
就知道他会死吗？还是以为没有危险呢？</p>
不、不对，那时候他没有在看我。</p>
降谷零忽然意识到，既然他没有问题，那当时黑泽阵看的、可能是更远的，在他身后的某种东西，或者信号。</p>
而当时在他身后的，只有公安的人，前来帮忙救援的医生，也有可能来协助他们的一课警察……在吗？他们当时还在，还是已经下去了？</p>
降谷零给公安的同事打了个电话，现在紧急线路已经可以打通了。</p>
“……帮我查查，当时在天台上的人，你还记得吧？特别是已经离开、去支援其他地方的人。”</p>
几分钟后，降谷零拿到了当时在天台上的所有人的资料，有人是临时来支援的，只有一张刚好被拍下的照片；也有人只登记了名字，是从户籍系统里调取的资料。</p>
降谷零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忽然顿住。</p>
虽然发型不同，且穿着白色的衣服，拎着医药箱，看起来就像个临时赶来帮忙的医生，但这个人……</p>
无论身高体型还是发色，都很像昨晚在东京塔里跟黑泽见过面的男人。</p>
不能确定，但在黑泽跟来路不明的人见过面的情况下，对方显得……非常可疑。</p>
照片是佐藤美和子记录现场情况的时候意外拍到的，那个男人就出现在照片的一角，把头发向后扎起来，照片拍到了他的侧脸。</p>
赤井秀一当然也知道他从瞄准镜里曾经看到过的男人，也知道对方应该是谁，他甚至知道那个人现在用的电话号码。</p>
但是，现在他看着照片里男人的侧脸，发出了一点疑惑的声音。</p>
“这个人……”</p>
“你见过？他昨晚跟黑泽在东京塔大楼上见过面。”</p>
“不是，”赤井秀一迟疑了一会儿，才说，“这张脸我认识，他是跟FBI……有联系的医生，在鹤鸣港的时候，我跟他见过面。”</p>
但还有个问题，当时他爹穿的是女装。</p>
赤井秀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p>
第157章 贪婪与永生之塔</p>
现在赤井秀一面前摆着几个选择。</p>
选项一：我失踪十八年的爹跟我的工作单位有关系, 并女装在FBI当医生，上次见面的时候甚至还关心过我的家庭情况。</p>
选项二：我爸跟FBI没关系，当时他只是借用了那位医生的身份, 刚好医生是女性, 所以他就穿了女装避免被发现，这很合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