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疏,夏离,秋遇,冬熟。
两年的季节轮换,他从未忘记想我爱我盼我,看着一封封藤蔓缠树般的信封,好像骨骼里再次开出了不萎的玫瑰。
信尚未拆完,我便不管不顾地往他的方向奔去。
剧组人多音乱,东西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看来泽哥没有骗我,他们真的要走了。
我有些着急,即便跛着脚,淋着绸缪细雨,还是忍着痛感加快了步伐。
原以为赶不上了,可在上车之前,马嘉祺却心有灵犀般的转过了头。
四目相对几秒,他才焦急地抢过泽哥手中的黑色雨伞,疾步朝我跑过来。
“安安?”
马嘉祺一手撑着伞,一手给我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或是泪水,我也分不清。
他几乎是用责备的语气质问我:“你怎么过来了,还淋着雨,脚很疼吧?真是不乖,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一定得好好爱护自己的……”
没等他说完,我就带着哭腔打断了他:“你要走了?你是不是想用不告而别的方式报复我?”
马嘉祺不解地瞪大眼睛,帮我捋头发的右手悬在空中,轻言:“笨死了,我早上不是说了么,晚上拍完就回来了,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时隔两年,我再度认真叫出他的名字:“嘉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我低下头,躲开他深情的眼神,哽着声音:“你…你还是我的狼先生吗?”
沉默片刻,他小心地把我揽进怀里,语调很低:“当然是啦,你是我最爱最爱的兔子小姐,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我抬手,抱着他的腰,眼泪随着雨滴的频率掉落不停。
马嘉祺把伞偏向我:“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跑过来了么?”
我莫名有些委屈:“泽哥说,你今天杀青,拍完就要走了。”
“啧,我待会揍死他,害你淋雨,忍着疼痛跑过来。”他直起身,低眸盯着我,认真解释:“我确实要杀青了,可是还不走呢,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怎么会舍得离开,我只是让他给你送冷敷袋,和一些属于你的东西。”
我疑惑反问:“属于我的东西?”
马嘉祺笑得很温柔:“嗯,就是那些信,我想着你今天请假,可能会有时间看。”
我们俩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
泽哥走过来,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给我们递来一块干毛巾:“我让其他人先走了,等你俩腻歪一会儿我再送马哥过去。”
马嘉祺接过毛巾,往泽哥肩上轻轻甩打过去:“我跟你没完哈,你看安安都淋成什么样子了,她的脚踝和手臂还有伤啊,早知道你会乱说话,就不让你去送东西了。”
泽哥佯装吃痛地揉着肩膀,转眼看着我:“看来我是出力不讨好啊,安老师。”
我尴尬地抿唇低笑,马嘉祺拿毛巾给我擦着头发,嘴角也挂着好看的弧度。
“我去开车,先把安老师送回去,我们再去拍摄地。”泽哥举着伞,转身跑去驱车。
马嘉祺把毛巾披在我的肩上,把伞柄递给我,我接过黑雨伞,他立即俯身抱起了我。
回去的时候,他还在帮我擦拭着身上的雨水,偶尔对视傻笑。
路途不远,没一会儿车子就停在了学校门口,泽哥一脸姨母笑地扭头看着我俩:“我就不进去当电灯泡了,在车上等你啊,马哥。看着点时间,别忘了,我们还要赶去隔壁镇上拍戏呢!”
马嘉祺冲他点点头:“知道了。”
他拉开车门,把我抱在怀里,边走边问:“疼不疼?”
我托着雨伞,轻轻晃着脚踝:“不疼,你看它多灵活。”
马嘉祺放心地笑了笑,步伐逐渐放缓。
回到宿舍,我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马嘉祺接来热水,蹲在地上帮我洗脚,检查伤势。
他皱着眉头:“都肿了,要不你跟我一起,那边一定有医院。”
“哎呀,没事的,我待会冷敷消肿就行,我还要接着拆信呢!”
马嘉祺轻笑出声,把我的脚擦干,抱到床上,拿起药包,顺势坐在床沿,拉过我的手肘重新包扎,又在我脚上喷了一些消炎药。
我拉住他给我按揉脚踝的手:“嘉祺,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好,等我回来,我们慢慢说。”
马嘉祺启程去拍戏,我又拆了几个信封,字里行间都是他的思念和等待。
午睡时,我做了一个甜美的梦,梦的尽头是他,从此我的世界天光大亮。
傍晚跟妈妈视频,她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好久没笑得那么灿烂了。
我没有告诉妈妈遇到马嘉祺的事情,我怕爸妈不愿再接受他,或许,在他们心中,马嘉祺就是让自己女儿心碎两年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