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初停的清晨,我看着早起的行人,他们的肩上是风,是抖落不掉的热切和欢愉,满目青山,秋风徐徐,使得生活如大自然般简单。
医生说,我的脚就是普通的扭伤,没有伤到骨头。
开药的时候,医生笑着问我,是不是自己及时处理过,崴得那么严重竟然只肿了一小圈。
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马嘉祺,轻轻点了点头,要不是他耐心地帮我冷敷,固定脚踝,说不定已经肿成大猪蹄了。
马嘉祺扶着我回到宿舍,俯身把被子垫高,帮我把脚搭高,擦好消炎药,轻轻按揉片刻,才赶过去弄妆发,为下午和晚上的拍摄做准备。
我拿出电脑,想把晓云家的情况用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为她寻求帮助。
绵绵秋雨缠绵不休,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雨滴的旋律,我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马嘉祺的助理泽哥。
他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手上还有一个冷敷袋,我邀请他进门,抿唇开口:“泽哥,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他…不是要拍么?”
“他在化妆,特意交代我,给你把冷敷袋送过来,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点头:“好多了,谢谢你,麻烦了。”
泽哥把盒子放下,扭头看向我:“没想到你在做那么有意义的事情。”
他头发被淋湿了一些,我赶紧给他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泽哥接过毛巾,轻言:“我们可能要走了,今天拍完就杀青了。”
马嘉祺刚刚才告诉我,今天晚上拍完就回来帮我擦药,怎么就杀青了,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哦,那一切顺利。”
“你不走么?”他认真问我。
我失神地坐回椅子上:“我…我……”
泽哥顺势坐下,把毛巾捏在手中,抬眼看着我:“你不知道,你离开后的日子…马哥是怎么度过的,我从来没见他发自内心地笑过,他逼迫自己没日没夜地工作,完全变成了第二个简哥。”
“直到来到这,再次遇到你,他才慢慢变回以前那个我们都认识的马嘉祺,他真的把所有的笑容和温柔都给了你。或许,你从来没见过他崩溃冷漠的样子吧,我见过。”
“他当初对待林希悦,真的绝情又狠厉,连我都觉得生畏……”
我惊讶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什么,林…林希悦怎么了?”
泽哥压低声音:“说来话长,先不说这个,我只想告诉你,既然在这遇见了,就证明你们有缘,要好好珍惜…我先过去了,下午和晚上的戏不在村里拍,可能…拍完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你照顾好自己,记得冷敷消肿。”
我恍惚几秒,拿起泽哥送来的盒子,坐到书桌旁。
盒子上写着六个字:无从寄出的信。
打开盒子,里面是各种色彩的信封,原来一整盒都是马嘉祺给我写的信。
随手拿起一封,刚刚拆开就看到了他的的笔迹。
安安:
失去你的消息已经两周了,你好不好啊?
今天,我带着六斤,走过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每到一处,我都默默祈祷,一定要遇到你。
可是,在你家楼下的木椅坐了好久,没等到你;在我们接吻的秘密基地徘徊,没寻到你;在我们去了好几次的海洋馆和火锅店,也没看到你;我甚至还回了咱俩的高中母校……宝宝,南市那么大,我却连一个像你的身影都看不到。
六斤很不乖,总是在叫,我觉得它肯定是想妈妈了,它一定在心里责怪我,没把妈妈带回来看它。
药应该快吃完了,宝宝肚子还疼不疼啊,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身体呢?
入秋了,真担心小笨踢被子,记得刚刚住一起那会儿,我总会悄悄去看你睡觉,每次进去都看到你的肚肚漏在外面,抱着小熊侧躺着,小小的一团,真的超级可爱,我每次都会偷偷亲好久,帮你盖被子还哼哼唧唧地往我怀里蹭,好几次我都跑去冲冷水澡,真是小妖精,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吧!
回忆都有余温,我相信宝宝会回来的,对不对?
没有你,整个世界都变灰暗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九月入秋
我拭去眼泪,打开另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