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老师把我送到楼下,那辆黑色高级轿车并没有跟进小区,东风老师并没下车,终究不肯跟着我上楼。
我摸着后脖子,红着脸,道:“你跟我上楼吧,我保证今天晚上和老公规规矩矩的,啥也不干……”
他浅笑了一下,道:“你还当真了?逗你的,我呢,不能总在你家混,好说不好听,你放心,我现在是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没人对付得了我。”
然后毅然决然地开车走了。
我一边上楼,一边给午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人跟踪东风老师,让他留意一下,我实在是有点担心。
好在一夜无事,清晨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空气清新之余夹杂着一丝丝寒冷,自古节气惜天数,乍暖还寒是清明。
上班之前,我在花园的石径上来回逡巡,最终掏出电话,打给东风老师,他的富有磁性的声音暖暖地传过来道:“我没事……”
“那就好……”我没再磨叽,撂了电话。能接电话,证明没遇到危险。
突然眼神落在石椅旁边的一簇新开放的小雏菊上面,心里一酸,又想起了云欢师哥。当时他扬起双臂站在自己家的废墟前,冲我微笑道:“欢迎我的小番番,光临寒舍,请进!”那天他也送了我一簇雏菊!
我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小雏菊的花瓣,我严重怀疑,师哥化成微尘,融入大千世界以后,肯定有一部分也融入了这簇雏菊里,要不我怎么会觉得,它在对我笑呢……
本来到了清明时节,患者会越来越少,今年确实不同,出奇的多,上午我一直忙,水都来不及喝一口。
那几个妹妹和我告假,说是过节要出去玩,针灸暂停几天,我连声说好。
我叫住那个圆脸妹妹,问道:“白小梦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啊?你们听说白家悬赏令的事儿了吗?”
“他父亲叫白金邑,悬赏令白小梦丢了第二天就发布了,可是我们都没当回事,谁有能耐拿那个钱啊?”圆脸妹妹无所谓地说。
“也是,平时白小梦和谁最要好啊?我是说真的要好?”我微笑着问。
她摇摇头,道:“她好像和谁都挺好,又和谁都不近。
毕竟她三年前才来县里,那时我们才认识她,不是她的发小。”圆脸妹妹叹了口气,看得出有点遗憾。
“她三年前才来咱们县?那以前她是哪的啊?”我有点吃惊。
“她考编考过来的,家原是市里的,要不怎么租宾馆呢!”
“呕?原来如此!”我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不过听说她有个堂妹,比她还漂亮,白小梦说过,和这个堂妹最亲近,无话不谈的……”
“呕?堂妹?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我们也没见过。番番大夫,你问这些干什么?”圆脸妹妹有点疑惑地看着我。
“啊?没事,我不是也听说了悬赏令的事了吗?一百万啊,也想琢磨琢磨……”我不好意思地一笑。
她也笑了笑,同情地看了看我,道:“我看这事儿,你就别琢磨了,很多私家侦探都从外地赶去他家,也想赚这个钱,听说全没什么进展,那么好赚呢……”
她走之后,我剥了颗口香糖放进嘴里,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天空还是雾蒙蒙的,白小梦到底在哪里呢?
中午老公说有事不回家,让我自己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