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麻烦也是事总比闲着强

《无米之炊》剧情预告竟然也引起很大的网络反响。 《边缘时光》用一集短视频推出了这个主题，附带拍摄花絮。 这集短视频一经发布，万能的网友很快就聚集到了评论区。 “苏哥，有些评论很刻薄。”沈静看着评论区，有点气愤地说。 “怎么刻薄了？”苏易倒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你看这个。”沈静把手机递给苏易。 一串数字的id：欠钱不还，还有脸到网上赚流量。 桥洞客路过：说的轻巧，吹根灯草。我来跟你混，管饭不？ 专治老赖：说破天，欠的钱都必须还！老赖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 你咋不去卖？：男的卖腰子，女的卖x。诚心还钱，就不要躲，躲不是办法。 …… 一串数字的id：就剩一条命，拿什么翻盘： 做梦都在还钱：已经一天只吃一顿了，路在何方？就等着人死账清。 我也想做饭：就是没米。谁能给我一把米，谁就是我的贵人。 生活没有剧情：去死还是去讨口，这是一个问题。捡破烂太脏也太累。 专打落水狗：高价收购腰子，女人。 …… “苏哥，这些人太恶毒！”沈静还在生气。 “苏哥，要不我去和他们干一架？我是说在网上。”夏斌又拿出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架势。 “苏哥，要不我们这个先停播，或者发布一个声明？像那种‘本故事纯属虚构’那样的。”凌波说。 文雯没有说话，继续关注着网络动态。 “麻烦也是事，总比闲着强。要是啥反应都没有，就说明我白干了。”苏易淡淡地说，接着又问“小凌，第一集剪辑完了吗？” “快了。今天搞定。”凌波又在自己的电脑上忙碌起来。 “苏哥，又有一封政府的邀请函。是木江文旅局的。”文雯突然大声说。 “又不是第一次接到政府的私信。激动啥？”凌波也在电脑上看私信，还顺带说了文雯一句。 “这次不一样。是一个邀请。邀请我们参加一个活动。”文雯说。 “什么活动？”苏易问。 “一个经济园区的开园仪式。”文雯认真看着电子邀请函。 “这是我们收到的第几份邀请函了？只是政府的，其他的不算。”苏易问。 “第三份。还有两份是一个街道，和一个乡镇的。市级的邀请函，这是第一份。”沈静在手机上看着自己的统计表。 “回复吗？苏哥。”文雯问，因为一些个人的私信，苏易也让文雯回复，但政府的邀请，到现在为止，苏易说都暂时不回复。 “小雯，你起草一下回复，但暂时都不回复。”苏易说。 “苏哥，还有一个说是投资公司的，想见见你。”文雯还没打开文档，就见一个私信弹了出来。文雯的声音又高了好几个分贝。 “投资公司？这是引起资本的关注了。”苏易笑了，拿起烟盒给凌波和夏斌递了一支烟。 “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翻盘了。”夏斌有些兴奋，这才跟着苏易没多久，就已经看到了翻盘的希望。 “没那么简单。先不回复。放那吧。”苏易摇摇头，然后又问：“那些债权方的信息都整理好了吗？” 自从苏易提出以一个团队统一安排和债权方谈判后，只有两家来进行了面谈。而这两家，一家是凌波的网贷委托的催收，一家是苏易欠贷款的一家银行。而其他债权人则并没有来面谈，尤其是一些放高利贷的债权人。即使苏易这边主动联系，对方也只是“欠债还钱，其他免谈。” 虽然有了苏易在屋顶正当防卫打了催收，暴力催收的事暂时是没有了，但暂时没事并不等于有了结果，苏易需要的是和这些债务人达成协议，给“边缘时光”争取时间。 同时，夏斌刚加入，他的债务这些年来，自己都没数。尤其是把以前的手机号换了后，也不敢去联系那些债主。夏斌的意思是，等有了一些钱的时候，再分别联系那些债主。鉴于这个原因，在拍《无米之炊》的时候，苏易也尊重夏斌的意见，把面部做了雾化处理。 “苏哥，要不我们把这个账号卖了？现在有资本方愿意谈购买，趁着还火的时候可以卖个好价钱。”夏斌心想，如果真能卖个好价钱，按照这段时间在这里看到的情况，自己也应该可以解决大部分债务。 “你们的意思呢？”苏易见夏斌提出卖“边缘时光”的账号，就问其他人。 “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这个账号卖了，我们还可以再注册一个。”凌波见文雯和沈静没有说话，就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毕竟，真金实银，落袋为安。凌波负债的时间并不长，但却觉得日子很难熬。那次要不是苏易出面，恐怕自己和文雯都不知道会经历一些什么事。如果价格合适，能把债务结清，自己和文雯也算解脱出来。 “小沈，你的意见呢？”苏易见凌波支持夏斌的意见，就问沈静。 “我？我没什么意见。苏哥你觉得可以就行。只是，如果这个账号卖了，我又做什么呢？”沈静其实并不想卖账号，因为如果账号卖了，那“边缘时光”还能继续下去吗？她不想这个团队就这么解散了。 “我，我觉得还是不要卖这个账号。我们刚做得有点成绩，就这么卖了，心里总觉得有点那个。”文雯见大家都在做卖账号的打算，心里有点难受，她想起了个没要的孩子，虽然连什么样子都无法想象，但总觉得是自己抛弃孩子一样。现在说到卖账号，她又有了这个感觉。刚才苏易没有问自己，大概是因为自己和凌波是情侣，一个人的意见就可以代表。现在她却忍不住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 “我也是随口一说。刚才夏斌说的时候，我想，我们现在如果有了一笔钱，要减轻很多压力。可以轻装上阵。”凌波见文雯跟自己的意见不一样，看见文雯的表情，仿佛也感受到文雯不舍这个账号的原因。 “苏哥，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好？”夏斌见苏易安排自己和凌波去和投资方接触，又觉得自己才刚来没多久，就提出卖账号，担心苏易会对自己有看法。万一，和投资方没谈拢，以后在“边缘时光”会不会有负面的影响。 “夏斌，别想那么多。边缘时光是我们大家的，怎么做都要大家认同才行。”苏易看出夏斌有点紧张这个事，就宽慰到。 “要不，我们还是暂时不理会。先放一下。”沈静考虑到苏易连政府的邀请函都暂时不回复，这个是不是也可以这样，下挂起来。 “我不知道这个意向投资方准备购买我们账号的心理价位。但可以接触一下，至少，也算是给我们一个市场参考价。至于真正卖了，我想，我们再找其他的方向和机会。”这么快就谈到了转让账号，苏易也没有心理准备，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打算。 “这倒也是。用市场检验自己的价值。”夏斌赶紧说。 “那夏斌，你有开公司的经验，应该比较熟悉谈判，让小凌和你一起，接触一下这个投资方。看看对方的意向。”主意是夏斌提出来的，苏易就让夏斌来主导这件事，然后让学法律的凌波和他一起，在法律上把一下关。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大家又开始做自己手上的工作。 然而，这一天似乎注定不平静，苏易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你回家一趟。有些事我要跟你谈一下。”父亲在电话依然是语调平静却不容商量语气。 “好的。我把手上的事做一下就回来。”苏易知道，父亲轻易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一旦打电话让自己回去，肯定是有什么事。 “今天回来吃晚饭。”父亲简短地说。 “好的。”苏易也简短地回答。 回到清溪苑，父亲把一个快递邮件递给苏易。苏易自从办公室和住房都被拍卖后，一些邮件就按着他身份证的地址寄到了清溪苑。 苏易当着父亲的面拆开邮件。是一个小贷公司寄来的。 父亲看着苏易，没说什么。等苏易看完邮件后父亲问：“什么事？” “一个小贷公司律师函。他们看了我们的视频，说是要找法院冻结我们的账号。然后收入都用来还他们的欠款。”苏易说。 “你们那个账号是怎么回事？”自从苏易在屋顶打催收的视频被网络曝光后，苏易除了回来给父亲讲清楚事情的原委，父亲就再没过问过这个事。后来，“边缘时光”成了网络热点，苏易也算是成了网红人物。但父亲一直没有给苏易打过电话。 “简单地说，就是几个住在屋顶的负债人，抱团对付暴力催收。同时，通过注册的自媒体账号，也就是‘边缘时光’发布自己拍的短视频，这样可以有一些收益。然后大家用这些收益来维持生活，也把结余部分用于归还欠款。”苏易知道父亲不喜欢啰嗦。 “这不算坏事。这个律师函如果要起诉保全这个账号，你们怎么办？”父亲问。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账号，而且，对这个账号进行查封，我不知道是不是有法律依据。正好，我们那几个人中有一个是律师，我回去可以咨询一下。但即使查封了这个账号，对于债权人来说意义并不大。因为，我如果不做，就没有收益。”苏易依然简短地解释。 “可以和他们谈吗？”父亲问。 “谈过。他们要这个账号绑定他们的银行账户。这个没法谈。刚才我讲过，这个账号不是我一个人的。”当时来谈过的两家债权方，这就是其中一方。 “你自己谨慎处理。我不想在看到或者听到你打人的事。”父亲说完，不再提这个事。却问起了“边缘时光”团队中的几个人的情况。 当苏易说到房东孙赫见“边缘时光”有了点热度后就提出涨房租的事，父亲很奇怪地问：“你们没签租房合同吗？” “签了，而且已经涨过一次了。”苏易把当时屋顶被街道查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违建？你怎么去租一个违建房？”父亲觉得这简直是不懂法。 “当时不知道是违建，而且，也的确便宜。”苏易没说当时自己根本租不起房。 “如果是违建就必须查拆。 你还是早做打算。”父亲严肃地说。 苏易心里一凉，怎么就忽略父亲的行事风格，在李云岫之前父亲的秘书就是现在的住建局局长。虽然父亲退休快十年了，但这一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因为小便宜破坏规矩。这屋顶，铁定是保不住了。这下该怎么办？ 晚饭的时候，平时不喝酒的父亲难得和苏易一起喝了点酒。喝酒的时候父亲说：“家里还有点钱，什么时候遇到过不了的坎了，回来住。” “我自己跌倒了，还得自己爬起来。这都五十多了，难道还在家里啃老？”苏易看着已经脸上已经出现几点老年斑的父亲，心里却有点酸。 从父亲家里出来，苏易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回到屋顶。大家都还没休息，在处理这视频，也在等苏易。 “边缘时光”何去何从，就这么摆在了苏易和大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