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侧面也奔来一支骑兵,距离较远也看不清敌我,只知道这支骑兵队高举着数十面旗帜,没一面是常见的官军大旗。</p>
如此喜欢五颜六色的旗帜,一看就是鞑子。</p>
眼见有两路敌人逼近,拖家带口躲避战乱的百姓尖叫着夺路而逃,数千百姓在跨河的石桥上拥挤推嚷,惨叫声与哭闹声不绝于耳。</p>
有人回望凶残的辫子兵越来越近,拼命扒拉前人的身子脑袋,恨不能从人堆里爬出去,还有人挤到石桥边缘,一个猛子扎进冰河里。</p>
一个打头的辫子兵策马而来,右手紧握的军刀微微举起,正对着一名逐渐拉近距离的逃难百姓,眼看无辜者就要被一刀斩杀。</p>
就在他挥刀劈下时,啪嗒一声闷声,一支箭矢射入他的腰腹,迅捷补充的两箭分别命中他的胳膊与肩膀。</p>
鞑子应声从战马摔下,被后方快速奔来的战马一脚踩碎脸庞。</p>
“我们是卢督师麾下先锋大军,特来驰援济南!”</p>
“我们是宣府总兵杨将军麾下家丁,不用怕,我们来救你们!”</p>
“狗鞑子你黑旗营大爹来了!”</p>
眼见会被明军与百姓“夹击”,鞑子骑队立时吆喝战马止速掉头,奔跑到四百步外的位置停下。</p>
充当先锋前锋的六百骑队跑的飞快,一会功夫便赶到过河的石桥。</p>
只见一批官兵迅速翻身下马,手持各自的兵器上前百步,掌旗手将五花八门的旗帜插在地上,好似构筑一道人旗的墙壁。</p>
后续赶来的前锋骑队奔驰到石桥,一边维持过桥渡河的秩序,一边派出生力军在黑旗营附近游走。</p>
明军的前锋骑队显然超出这支鞑子骑兵的规模。</p>
眼见鞑子犹疑不定,俨然一副要退回大营的态势,黑旗队长当即使出步军诱敌战术。</p>
二百三十名下马的玩家列阵前行,逐渐缩短敌我双方的距离。</p>
直到明军步骑扯开二三百步,距离鞑子已进两百步,鞑子骑队心动了。</p>
两百清骑策马奔腾,犹如一股决堤的水流翻滚而来。</p>
“列阵!”头戴鹖冠的队长仰天咆哮,一身的秦式甲胄让他看起来像是兵马俑。</p>
『章献忠』瞧见一群定格动画般的猪头玩偶骑着马匹玩偶冲来,敌人手中的兵刃在滤镜下也像是一个个纸片子。</p>
『章献忠』端着重火绳枪架在一柄长斧上,腰间挎着一柄腰刀,环绕胸前的子弹带挂着一枚枚包裹弹丸与火药的纸壳,腰后挂着一个火药袋,用来给火枪的火门添加引火药。</p>
剩下的黑旗营士兵手持盾牌长矛组成方阵,并将前排的重火枪队覆盖在长矛之后。</p>
“开火!”队长狠狠劈下长剑。</p>
数十名手持重火绳枪的玩家熟练地扣动扳机,枪内的重型弹丸喷出枪膛,扑向急促赶来的鞑子骑兵。</p>
战马中枪翻倒,伤口爆开一团红色的毛线。</p>
马背上的辫子兵被甩飞十数米,摔落地上折断颈椎,像是一个布偶歪着脑袋。</p>
虽然章献忠来不及在清骑冲过来前装填第二发,但他手中的长斧足够他杀鞑自卫。</p>
一名倒霉的骑手生生撞在矛尖上,伤口与鼻口涌出大量的毛线,那红色毛线落在队友脸上流动,倒像是赤色蜗牛爬行留下的粘液。</p>
眼见两百余步军遇骑不溃,还有奋力一战的勇气,鞑子们当即意识到这是威名远扬的黑旗军。</p>
鞑子不由得暗骂黑旗军该死,为什么打出数十面旗帜,都不来一面黑旗给人判断部队番号。</p>
若是他们事先得知这是黑旗的猛士,他们没有绝对的骑兵优势,是万万不敢冲击的。</p>
“黑旗营来了!”</p>
幸免于难的清兵赶忙调转马头回去,然而在逃跑的途中还是被打死一些,落马的鞑子被友部拉上战马救走,头也不回地奔向济南。</p>
玩家们端着重火绳枪对准清兵逃走的方向扣动扳机庆祝胜利,浓密白烟从枪膛喷出,“噢噢噢噢噢!我们又赢了!”</p>
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以玩家个位数的伤亡而告终,清军留下四十七具尸体,七十多匹或死或伤的战马。</p>
劫后余生的百姓们虽然恢复了过桥秩序,但脚下的速度却加快双倍。</p>
『章献忠』跟着弟兄们淌过一地的破碎布偶,红色的毛线缠绕在脚上给人一种乱麻的混沌感。</p>
他快步走到一名痛快哀嚎的半猪布偶身边,后者身受重伤仍在地上爬行。</p>
他抽出备用的腰刀,握刀架在布偶的脖颈。</p>
『章献忠』紧紧握住刀柄横向一拉,精准割破颈部的动脉,大量赤色毛线喷涌出来,像是结婚典礼使用的礼花彩带。</p>
『章献忠』收回腰刀,反手用胳膊肘夹住刀背狠狠一拉,擦去刀身上的繁杂毛线,随后才看见大量友军渡过济水而来的马蹄践踏声。</p>
尤其是关宁军的骑队,跑得飞快。</p>
他们直挺挺朝着鞑子的尸堆冲过来,不顾仍在搜刮战利品的黑旗营友部,一点减速的迹象都没有。</p>
“列阵迎敌!”秦甲队长咆哮起来,陆续发现友军出格举动的玩家迅速结成方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