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清的这一问话,不仅把他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还把祝允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p>
那两道眼巴巴的视线太过灼热,贺长情无法,只好借着起身的动作,故意避开二人一些:“要不然……还是等小白回来,再说吧。”</p>
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要不要说,要怎么说,贺长情都没有想好,只不过是找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借口。</p>
这一招不能说百试百灵,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总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p>
可偏偏,今日老天爷是不打算给她任何准备的机会了。</p>
贺长情这话说完没有多久,沈从白就面带嫌弃地抹着脸上半是干涸半还往下滴着的血渍,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p>
直到看到左清清和祝允的一脸凝重又带着几分希冀的神情时,他才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什么表情?我没事儿,血都是别人的。”</p>
左清清收回自己复杂的目光,好半天只吐出三个字来:“没说你。”现在人也齐了,想想即将会从主上嘴里得知什么,左清清紧张得肚子都在一抽一抽地疼。</p>
“主人,沈大人回来了。”在场众人,祝允自问应该没有比他更想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了。那元弋同他一样都是金玉奴,之所以自己今日还没有被针对也只是因为他有贺长情护着。</p>
元弋的遭遇,总让祝允有种唇亡齿寒的忧惧感。好像终有一日,相府就会把无情的大刀落到他的头上。</p>
沈从白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三人的神色各有各的难看,甚至就连一向喜好插科打诨的左清清都不再和他打趣。</p>
他便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主上,这些年属下几个和您一同出生入死。小白不知道在你心里是怎么看我,怎么看待大家的,但我既然认定了您,就绝不会半途退出。只要是您认为对的事情,那我沈从白必定赴汤蹈火。万事,都有我在。”</p>
“主上,我嘴笨,但我同小白是一样的。”左清清不住地点头,生怕贺长情误会了什么,“方才不是我要逼您,只是觉得,多几个人知情就可以多几个点子。我们几个人一起商量着来,也比您一个人的肩膀更能扛事吧。”</p>
“我很欣慰,能听到你们亲口说这些话。既然如此,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贺长情的目光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定地看向了祝允,“这事和你有关系,或者说,和所有落星谷里的人都有关系。”</p>
“落星谷?是指金玉奴吗?”主人为何会这样说?这种说法似乎……很是少见,也更没有必要用这样繁琐的描述去代替一个简便称呼的道理。祝允品咂了片刻,总觉得贺长情的这话是有着别样的用意的。</p>
“你们可知道同孝帝吗?那是北梧的开国皇帝,他一生开疆拓土无数,建下的功立下的业使得后世之人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可躺在老祖宗的功劳簿上千秋万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