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很多个酒仙，却没有一个是他的真身。</p>
这不妨碍她继续找下去。</p>
再汹涌的潮水总有退去的时候。</p>
今夕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眼前俨然是刀刃深入酒仙胸口的情境。</p>
酒仙握在她手腕的手缓缓垂下，面上没有一丝痛苦。</p>
沈清客的外表渐渐褪去，浮现出他原本的长相。</p>
酒仙自然而然俯下身，开口道，“他叫枕越。”</p>
今夕听后顿了一下，没有太大反应。</p>
她收回手，任血顺着指尖一滴滴流下，“原来如此。”</p>
“今夕，今夕醒醒。”</p>
今夕是最后一个醒来的。</p>
晏秋见人转醒，不着痕迹地收回搭在她脉上的手。</p>
浓烈的酒香散去，酒仙的身影消失不见。</p>
石桌上有个酒壶，赫然醒目。</p>
着名的预言家岸止汀汀曾说过：“越是赫然醒目的东西，越是要留意。”</p>
酒池消散前，今夕不忘将那酒壶拿在手中。</p>
石窟没了主人的缘故，渐渐消散去，向前延伸出一条路来。</p>
三人一狗沿着那条路继续行进。</p>
……</p>
秘境里不受外界四季轮转的影响，自身的景致也是变幻莫测的。</p>
这条路的沿途中，深春的风和日暖渐渐褪去，带着凉意的风吹来。</p>
寒意自远方袭来，直至稀疏的雪花飘至今夕脸上，她方才意识到，她们已走至一方雪域。</p>
枝头上的山雀受到惊动掠起，带着一簇白雪散落，堆积在结了冰的路面。</p>
暗处的宋云棠裹紧了身上的狐裘，语气里徒增不悦：“这结界谁想出来的？险些没把我冷死。”</p>
一只灰褐色山雀飞到她的肩头停立，“低声些，小心被主人听了去。”</p>
宋云棠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知道了。”</p>
山雀道：“你不好好监视沈清客，跑到这做什么？”</p>
“你知道的，我一向警惕。”宋云棠示意山雀看着雪域里的今夕，“她是与我结了仇的，我总得防一防。”</p>
山雀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p>
宋云棠眺望着远处半结冰的溪流，轻轻摇头，并未回答它的话。</p>
山雀不再多问，从她的肩上飞起，看着已然踏进雪域的三人一狗。</p>
“我见过美女蛇了，她说那个小姑娘很聪明。”</p>
“美女蛇？”宋云棠听闻，不满地皱起秀眉，“那个笑里藏刀的怪物，离她远些。”</p>
“别生气。”山雀盘旋着，“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p>
宋云棠不再理会这只会说话的鸟。</p>
她瞧了今夕许久。</p>
半晌，好看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她语气轻松道：“我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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