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桃花,絮生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去的方向,段冶一看,这还得了,伸出两根手指,直接戳瞎了他的双眼。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他这才满意的爬开了,地上都是血迹,絮生的断肢已经变成了枯树。 很久很久以后,段冶那如同恶魔的“莎莎”声,才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之中。 城小陌这才诚惶诚恐的跑了出来,看着泥浆里的人彘絮生,再看看被砍下头颅的哥哥,她痛不欲生。 “天呐,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呜呜呜呜……” 她哭得很伤心,却依然不敢大声。 “救……救救我!” 一个凄厉的声音传来,吓得小陌连连后退。 “救救我!” 那声音很微弱,但是可以听得到。 慌张的小陌到处找,终于确定絮生还没有死。 “我该怎么救你?” “劳累你将我拖到夫人的墓前,那里有一个高大的柳树,只要把我埋在柳树下,我就可以运力重生!” 想了想,又怕她不去,再加上了一句: “将你哥哥的头颅包好,与我一起埋在树下,我一样可以救活他!” 城小陌努力点头,她也看见了絮生与江池大战,所以她选择了信任。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拖得动两个精壮男子,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与其说是两个人,倒不如说是两具不完整的尸体。 跋涉的道路举步维艰,她要面对的不只是,道路崎岖,还有山中的野兽虫狼。 更加棘手的是,为了不让江府的人发现她的行踪,她只能昼伏夜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震江的尸体已经发臭,那强烈的味道不断吸引着各种食肉动物。 好在城小陌也是山里长大的,对付猛兽之流不在话下。 “哥哥的尸体已经腐臭了,你还能救活他吗?” 絮生点头,为了自己树下重生,他欺骗了这个单纯的女孩。 “只要在他没有化成白骨之前到,我就能救活他!” 听到肯定的回答,小陌更加卖力了,不过她根本就不认识路。絮生已经瞎了,也指不了怎么走树林的路。 一耽搁一个月就已经过去了,城震江的尸体彻底腐烂,稍微有一点颠簸,他身上的蛆虫,就一团一团的掉落,森森白骨已经裸露出来。 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絮生的生命似乎也已经走到了终点。 虽然他并没有出现腐败的样子,可是在现在叫他,已经没有反应了。 城小陌一咬牙一跺脚,索性将已经不成人形的城震江,埋了: “哥哥!我对着你的在天之灵发誓,我一定会为你和母亲报仇的!” 她没有太多时间,怕是再晚些日子,连絮生都救不过来了。 误打误撞,她并没有带着絮生走到漓晶的墓前,而是来到了他的尸目冢,这里是江氏的禁区。 再往前走,就到了江氏的面壁台,自从江府搬走了以后,台下得水终日呈现黑色,瘆人无比! 一只黑猫跳了出来,围着絮生的尸体“喵喵”乱叫。 它居然在流泪,吓得城小陌瘫坐在地上。 狂吠几声之后,黑猫的身体破开了一个大洞,它呆呆站立在那里。 一个虚幻的灵魂,从黑猫的身体里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狼藉的女人,他头发松乱,身上披着许多的稻草,衣不蔽体,浑身的血迹。 她轻轻抚摸着絮生已经冰凉的尸体,灵魂根本没有眼泪,她很伤心,却做不了什么。 这只黑猫一直伴随着絮生成长,直到絮生被江左收为了义子才离开。 这一抹灵魂,不是别人,正是难产而死的絮生亲母。 她难产就是犼虱的计划,他早就知道絮生就是工忙后人,为了扰乱五行,才导演了这一出人间悲剧,以牺牲絮生的父母为代价,激起木行与水行对抗。 最后还将她的魂魄封印在了黑猫的体内,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他亲口说出真相。 让絮生认贼作父,也是为了更好的激发他身体里的神树之力,将他培养成一个恶魔。 絮生母亲的魂魄,将所有真相都告诉了城小陌,魂魄与生灵对话,沾染了阳气,就要化成轻烟。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为了絮生,他不得不现出来为小陌指路。 最后要做的,就是亲手挖出黑猫的眼睛,镶嵌在絮生的眼眶之中。 “快带他去柳树下,你是一个好人,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絮生!” 说罢化成了轻烟万劫不复。 城小陌也不敢耽搁,不过她只是女孩,除了边跑边哭,她也快不了多少! 终于看见了那一棵柳树,也没有工具,直接用手去刨,直接刨出了两个木头人。 再次把城小陌吓了一跳,那两个木头人都是一模一样的五岁孩童,除了是木头雕刻成,跟真人没有半点区别。 那哪里是什么木头,那就是絮生小时候被江池杀死的两具尸体。 絮生早已经超脱了血肉之躯,流出来的血只是柳树树浆,段冶啃咬的不过是粗糙的树干,这才让他早早放弃了。 段冶乃是五行金,他完全藐视木行絮生,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絮生还能再重生。 坚硬的泥土,扯掉了城小陌的十个手指甲,手指也磨地血肉模糊。疼得他一边哭,一边挖! 索幸絮生没有了手脚,那身躯少了一半,不多时天空下起了雨,这是真正的雨,而不是江池驱动的。 血水夹杂雨水,泪水夹杂着汗水。 “你一定要活过来,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活过来!” 只有絮生活着,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才能有所依靠,只有絮生能活下来,他们的才能有机会找共同的敌人复仇。 絮生被埋了下去,像是一场简陋的葬礼,又好像一次别开生艳的重生仪式。 雨很大应该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天气,但是事与愿违。 那棵柳树随着城小陌的最后一捧黄土盖上之后,树叶并开始枯萎,从夏天到冬天,从郁郁葱葱到满目疮痍,只用了一夜的时间。 不止是这样,在太阳之下,树干开始干枯,像是历经千年一般,缓缓倒下,最后化成了一捧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