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但是府上的烛光不减反增。 “大王的人已经来过了,意思是让我就这件事情,羁押沈恪三年五载,不杀更不能放” “哦,那陈家那边呢?” 府衙无奈,只好取出了前日怡儿送来的东西: “这些钱大概是陈怡儿自己凑出来的,这是信件,你看看吧!” (见信如人,这厢向兄长问安! 昔日与兄之情,一刻也未敢忘记,只怪世事弄人,上天无情,才落得今天这般满地鸡毛的地步。 兄若是有恨意,要打要罚,小女子悉听尊便,只是求您还我家沈恪一个公道,还王畿一个该有的真相。 恪乃我父亲从极北带来之才,是他化解了大王与父亲的猜忌危机,接王后入宫服侍大王。 恪对陈家大恩,小女与父亲都不敢忘记,王后更会感激兄长,万万恳请秉公行事 陈怡儿拜上) “她的态度大概就是陈府的态度,他们要我秉公放人,大王却要我羁押,这两边都是我招惹不起的啊!” 酒入愁肠,愁更愁。府衙大大地喝了一口酒,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许多。 师爷轻轻合上信件,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今天张达同样转达了国师的意思,就是要除掉沈恪,这下热闹了,整个王朝高层的眼光都盯住了沈恪。 他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炸,而且那个威力一定会是前所未有的强烈,在他的身边层层包裹的人一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四目相望,不由得共同举杯,两人后背都是阵阵的凉意掠过。这件事情已经变成了一个死结,解不开了。至少凭他们两个的能力是无法解开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沈恪昔日既然能做地师,那他一定是能把自己救出来的” 府衙一听,居然还有办法,不自觉地跳了起来。 “哦,怎么个让他自救法?” “明日我等召他来问便是,只说有三方势力在强压我们,一方要杀他,一方要救他,另一方要我们囚禁于他,但是绝不可说明三方势力出自何处!” “这是为何?” 府衙有些着急了。 “一旦说明,他的思想一定会偏向救他的一方,到时候我们就不好趁乱摸鱼了。还有我等不方便出面,指派一个与沈恪陌生的小吏去就可” 府衙看着师爷,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佩服,又像是其他什么的。 “府衙大人您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您还有更好的主意吗?帝师在手,就是我们最好的筹码了” 一些敏感的字眼,很快就在府衙的心头浮现出来,“浑水摸鱼”“筹码”? 这家伙是想干什么?如此危急的时候了,他居然想的不是自保,而是趁人之危,其野心不可谓不大,其靠山不可谓不牢啊! “啊……哈哈哈,一股敬佩之意从胸口流出,一时语塞了,来来来,我再敬你一碗” “大人过奖,大人过奖了” “既然主意已定,那么接下来,你我二人不醉不归。” “好!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