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走出王宫,就直奔相府而去,他多想去看一看赤王后,但是已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没有机会了。 “拜见国相大人” “哎哎,你我兄弟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快来,快来,我为你接风洗尘” 沈恪已经摆好了酒席,那叫一个奢侈丰盛,一共十八道菜,没有见到半点的肉食,却满桌都是用肉做出来的素菜。 杯中装的不是茶,而是酒。因为连年大旱,王已经下令不得酿酒了,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顶风作案。 “来来来,你我兄弟满饮此杯。” “多谢国相” “北境可还安宁?” “北境无需国相挂念,那是为臣的本分。” 沈恪再次倒酒,他有很多心事,当初国师告诉过他,只要他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就会教授他起死回生之法,以复活他的妻子和母亲的,如今他已经做到了,也该国师履行承诺了。 “再来一杯,这乃是王宫御酒,是何彪那个老家伙珍藏了多年的” “多谢国相厚爱” “国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朝堂上了,你说迎立新王这样的大事他也不到场,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这荣华富贵?”沈恪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江左知道他是聪明人,不好点破,也不能推诿: “国师已经不是当年的国师了,现在他重病缠身,就连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好了,哪里还有心情再争着朝堂之利?” “哦,这样啊,也不知道他当初对我说过的话,作不作数了?”沈恪的语气,极尽卑微之气。 “国师,怎么敢欺骗堂堂国相?既然是答应了您的,就一定会为您做到”江左也不好摆出一副在他之上的面孔,毕竟现在这个人才是上级。 “那国师现在还需要什么?我还要等多久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乎一年半载吗?” “哦,好!这里多谢国师了。” “国相大人,您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不过整日身居庙堂之高,您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 “那我该怎么办?”沈恪好像已经看到了希望。江左这次来的目的也是这个,虽然漓晶迷住了他的身心,但是梦想这个东西,他可是一天都没有忘记过。 “广招贤士,尤其是神道之人” 沈恪一听心里就有些不开心了,说好的东西他现在不想给了,而且还用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来敷衍自己: “这有何用?” “找到青衣骑士,就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沈恪思索了一会儿,直接跪了下来: “您请直说,我已经忍受了很久了,我已经等不了,您看我已经年进中年,我心里太苦了。” 江左也不想在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轻轻将他扶起: “您现在是国相,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统领,你怎么能向我下跪?” “国师,您就别卖关子了,用我现在的一切跟您换行吗?” 江左微微一笑,他很是不屑: “现在的一切?现在的一切可都不是我给的吗?” 沈恪默然倒地,是啊,这一切都是国师幕后操作的结果,没有国师就没有他现在的自己。 “您要我做什么?请您明示” 这回轮到江左去扶沈恪了: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广交天下贤士,寻找青衣骑士的下落。” “这有何用?” “有何用?木家邪术就收藏在他们家族传承的一本奇书之中,那书叫做《板策》” 沈恪还是不能信服,因为他面前的这个江左是在北面而生的,现在让自己去东边寻找答案,这不是背道而行吗? 江左也看出来了他眼中的疑惑,赶紧解释道: “我是妖啊,你忘记了吗?人妖是有别的,如果你一定要与我的方式来回魂你的妻子,那江府之中你所看到的活尸,就是你妻子的模样,你可愿意?” 沈恪剧烈地摇头,那一幕可是让他做了好久的噩梦,就连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桌上的饭菜明明都是肉食,却要做成素食的样子就是这个原因。 “不,我不愿意。” “这就对了,那接下来我就无能为力了,一切就看您国相大人的了。” 沈恪木讷地点了点头,一种被戏耍,被辜负的感觉盘旋在心头。 “你不必多想,你只要能找到《板策》爱妻就一定能重生,我已项上人头担保” 沈恪眉头一皱,这个时代的誓言是很谨慎的,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大家是不会轻易起誓的。 “好!我这就去办,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 江左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人的誓言可信,但是他是妖,妖魔之所以是妖魔,就是因为他们和人之间是有区别的。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国师请吩咐!” “南边无生团和西边猎兽营,他们或许已经脱离了王朝的控制,绝不能让他们有祸乱天下的势头。更不能让他们其中一支,进入王畿” 沈恪轻轻点头,这是他身为国相的分内之事: “没有想到国师身处江湖之偏远,依然心系天下之安危。” 沈恪谋于官场争斗,但是天下局势,他还有些看不清楚,越是把这两支军队边缘化,越是会激起他们的反心。 “哈哈,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一并去做了” “最后一件事情,戍卫军绝对不能完全掌握在陈氏手中,这样对你的位置迟早是一个威胁!” “嗯,我也已经发觉了这个问题,我会在私下操作,一定要让他们兄弟反目。” “晨曦现在何处?” “他被削夺了所有兵权,已经赋闲多日了” “好!这个人一定要利用好,绝不能让他与王同心,以后的日子里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国师放心,我自会处理妥当” “赤王后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已经成了太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的机会了,不过她似乎不再与我们同心了,这王位就是她亲手交给世子的” 江左苦笑: “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那时的情况,只有保住世子,才能保住你的一切啊!” 听他这么一说,沈恪这才恍然大悟: “哎呀,我错怪她了!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再同她取得联系的。” “目前的局势我们已经不可拿捏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就先走了,一切都交给你了。” 桌上的东西,一口没吃就结束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