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贤再次出发,和预料的一样,这次他们并没有对他拳脚相加,沈恪的手令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不过只是免于皮肉之苦,再无其他,他现在只不过是靠着上面的压力,硬生生挤进来,不被认可的新兵。 “明日监军和江统领要亲自过来犒劳弟兄们,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这就去请那位爷,再怎么说,他也是监军亲自认命的。” “这就是命啊,这就是天道?怎么我们活在这世间,喜怒半点都容不得自己。” “兄弟啊,乱世之人不如和平之狗啊!我们不止是现在苟且,还有将来的苟且。能做的,只有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今晚的夜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一个黑影不停地在营地周围徘徊。他似乎想传达着什么信息,但是又不敢靠近,里面的火光,让他瑟瑟发抖。 “报,监军和江统领已到营外!” “天贤老弟,这里的事务还需要你稍微主持一下。” 他也到不扭捏,说让他主持,他就主持,仿佛这些人对他的无视和怠慢从来没有过一样: “正衣冠,顺铠甲,随我来!” 点将台上,沈恪春风得意,陈天贤也是架势十足: “监军请看,戍卫军一共一万八千人,都在这里了,我军士气高昂,随时听候您的差请。” “哈哈哈,嗯!不错,这陆战大哥死了。很多人也回不去了。看看你们身边一同来的亲人吧!现在能携手团圆的还有几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军营中本不该有眼泪的,但是这一刻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已经控制不住了。 “今日我在此立誓,不破荷池,衣甲不卸。” 台下的依然没有回应,人家同样看不上这个人。即使他说的再怎么正气凛然,还是不为所动。 尴尬得只想找一个裂缝钻进去,他无奈地回过头来,看着沈恪,又看了看江左。 两人摆摆手,仿佛在说: “这是你的军队,这是你的人马,我们帮不了你,这是你作为统领的带的那些不买沈恪的账?而这些却是这样的顺从。 这里面当然有隐情了,幻境凶险江左早已看穿,所以大部分和沈恪要好的统领,才没有被安排到幻境的中心地带。 既然有人听话,为什么还要不遗余力的扶持这个名声不好的陈天贤?因为他是一个小人,只有小人才会死心踏地的抱大腿。而那些看起来服从的人,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一旦入了王城,一定也会人走茶凉。 这才是统领该有的样子嘛,不像自己,说话都没有人听从。 沈恪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面具,心中又多了几分英雄气,若不是自己身体文弱,他一定亲自率军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