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争,竟是魔门的人,我们都看走眼了。”王大牛颤颤巍巍的说道。
李武无力的靠在门边,垂头丧气。
古月的心乱了,一会被风吹进深渊,一会儿又吹上云天。彭争既是魔教中人,为何要隐瞒身份,选择凡人的方式杀害韩吴氏?真的只是为了进入县衙监狱吗?
为何我的心如此慌乱?古月暗问自己,他希望自己猜错了,迅速冲出监牢,冲出房门,冲向了一处民宅。
两个时辰前
彭争向燕春楼疾驰,心情愉快极了。
今日又吸了两名少女的新鲜血液,在魔门人眼中彭争修为高超,心狠手辣,内心扭曲,极会装神弄鬼。岂不知,这正是他想让魔门众人相信的。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一个人表现出来的能力不可超越自己身的地位。
他父亲是一个郢都彭家家主,母亲是个粗使丫鬟,出生缘自于一次酒后疯狂。随后,他和他的母亲被迫赶出了彭家,改嫁给一个渔民。
从此噩梦开始了,先是渔民父亲意外落水身亡,之后彭家夫人的两个丫鬟不断找借口折磨母亲,自己被彭家的下人们殴打侮辱。
无奈,他只好奴颜婢膝,刻意学着讨好每一个人。没有用,换了的是无穷的侮辱,嘲笑。他绝望了,充满了怒火,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他要杀了每一个人。
最终,母亲也死了,彭争在无数个夜深人静时站在河边撕挠狂叫,就在这时,他遇见了那个人。
一切都变了,彭争成为了魔门的一条狗,指哪咬哪。在五年后的晚上,他亲自回了彭家,抓出那个生父,在生父的惨叫声中当着彭家大妇的面一片片割下生吞,又当着还剩一口气的生父面前侵犯了彭家大妇。
那一夜,彭家灭门,尸横遍野。奴仆们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丫鬟们脖间被咬开吸干了血。那一夜他迷恋上少女的鲜血。
其实他已经魔功大成,根本不惧渝州县衙。若是打起来,他自信能杀出一条血路。但为了命令,他费了心思杀害韩吴氏,又在县衙受刑时假装吐血,正如同在众人前装神弄鬼一样,人们都喜欢能控制的事务,喜欢别人对自己恐惧,喜欢驾驭比自己逊色的人。
他可能太兴奋了,以至于没觉察到房内飘荡的一缕清新茉莉花香,书架上最显眼处放着一把玉簪,他也没能瞧见。
彭争点燃蜡烛进入,房内布置简单整洁,正中央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人,背朝门口,身形雄壮。彭争的呼吸顿住,一颗心向无底深渊坠落,血液降至冰点,他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那人回头笑道:“我等你好久了,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古月等三人小心提防着四周,慢慢朝着韩山家走去。当三人拐上街道前的小路时,看见大门上吊着个人。一股神秘而难以言喻的恐惧涌上心头,古月顿时拉着李武,王大牛二人加速冲进。
是彭争。
古月这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尸体悬挂于门梁,肚子被剖开,心肺肠子等内脏堆积于脚下,鲜血却不多,脸上的表情恐惧而绝望。地有一堆纸灰,门上贴着一幅用鲜血书写的血书:“凡贪图淫乐,引诱杀害妇人者,发入大叫唤地狱,并发剜心割肠小地狱受苦。”
大门两旁,一左一右挂着两个白纸竹灯笼,一个写着“魂”,一个写着“魄”,在黑夜里无风自晃。
古月忽然说道:“这里不是案发现场,你二人速速带着尸首回衙门,并寻找行凶现场。快!”
王大牛,李武早受不住这阴森气息,连连点头应是。既然彭争已死,那等到许捕快回来也好交代,至于其他魔门中人,再交于叶大人抓一次便是。
拿了衣物,包裹住血淋淋的尸体与器官,飞速朝着县衙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