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沈大人从地方知府回京任中书侍郎已是升迁，他毕竟年轻，需要历练，短时间没还是不宜再升为妙。”</p>
梁成棋是吏部尚书，主管百官职位。</p>
他态度如此坚定地反对，萧令宜也不得不暂且退让。</p>
她眼神再次落到祁鹤安身上，还是没忍住轻声道，“明宣侯，你伤势恢复的如何了？”</p>
祁鹤安心里还带着怨气，说话难免冷漠。</p>
“不敢劳动太后操心。”</p>
一句话把萧令宜嗓子里的关怀之语给硬生生憋了回去。</p>
殿上气氛一寂。</p>
她看向其他人，见他们探究的神色已经在两人中打转了。</p>
萧令宜眉头紧皱，之前两人私下里再怎么不愉快，在外人面前，在朝堂上，他都是恭恭敬敬的。</p>
今日这是怎么了？竟在朝堂上公然呛她，白白惹人注意。</p>
她转念又想到，大约是她没有亲自去看他，他才会如此。</p>
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得过去了。</p>
因此，萧令宜也不好苛责，便当没听到，继续让人呈上下一份奏章。</p>
直到下朝，有相熟的武将来找祁鹤安。</p>
问他是不是太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时，祁鹤安才反应过来，刚才语气过冲了。</p>
幕后雇主到底还没有查清。</p>
思及此，他摇头，“没有，是本侯受了伤心情不佳的缘故。”</p>
武将走后，祁鹤安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从出宫方向转成了去泰文殿的方向。</p>
他反应过来时，已走出了一段距离。</p>
祁鹤安脚步微顿，去了要说什么？</p>
虽然还不确定她就是幕后雇主，可也没确定她不是。</p>
好一会儿思虑不出个所以然，祁鹤安决定去了再说。</p>
到了泰文殿外，却没见到熟悉的面孔。</p>
今日吴越没有当值，门口是一个眼生的年轻太监。</p>
这太监不懂事，一板一眼地按规矩拦住了祁鹤安，“太后正在见别的大臣，请侯爷稍后。”</p>
祁鹤安扫了一眼他有些稚嫩的五官，倒也没有为难他，笔直地站着。</p>
近日天气难得好，不落雪也不刮风。</p>
加之祁鹤安耳力极好，站在外面都能隐约听清里面说话的声音。</p>
起初是一些正常的交谈，可后来却渐渐变了味道。</p>
“沈大人，哀家本想赐你兼任空置的工部尚书，可惜被肃王一党阻拦了。”</p>
“太后，臣不在意这些。”</p>
“但哀家在意，你放心，哀家绝不会亏待你。”</p>
“是。”</p>
谈话到这里，里面安静了片刻。</p>
随后沈则言温润的声音又响起，“一直叫沈大人太过生分，太后私下里可叫臣的名字。”</p>
听到这儿，祁鹤安的脸上已经阴沉下来了。</p>
那太监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他脸色难看，突然响起了这位爷在外的凶名，也不敢得罪。</p>
连忙道，“侯爷可是哪里不适？”</p>
祁鹤安没理会他，注意力全在殿内。</p>
直到悦耳的女声响起，“也好，则言。”</p>
已经没了等下去的必要。</p>
祁鹤安面色难测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拂袖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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