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没什么反应，只点了点头。</p>
她就知道，那种场景只会出现在梦中。</p>
……</p>
祁鹤安养伤的半个月内，两人没再见过。</p>
他带回京的人不多，若要派出去，京城危机四伏，他身边的人便不够了。</p>
从北境调动人手需要时间，再加上追查的功夫必然不会太快。</p>
天渊盟本就做的杀人生意，行踪十分隐秘。</p>
直到他伤愈，依旧没有查到确切的消息。</p>
时隔半月，祁鹤安再次出现在了朝堂。</p>
宣文殿外，百官的站位隐隐又发生了改变。</p>
原本是他与肃王，分别代表了武将与权贵的阵营两足鼎立互相抗衡。</p>
可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另一股势力。</p>
以沈则言为首的一群文臣聚在一起，虽然还很弱小，却和两外两股势力界限分明。</p>
仔细看去，多是出身寒门的士子们。</p>
他们没有背景，寒窗苦读十年，一朝中举后以为会大展拳脚一飞冲天。</p>
可现实是他们只能在朝中占据犄角旮旯的位置，随波逐流。</p>
便是手伸到最长，也碰不到权力中心一寸。</p>
最终只能沦为权利斗争的炮灰。</p>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们中出了个沈则言。</p>
不但以卓越的功绩官居三品，更是深受太后器重，前途不可限量。</p>
正思索着，祁鹤安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手，拇指上戴着奢华的翠玉扳指。</p>
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谁。</p>
祁鹤安一抖肩膀，那手便滑落了下去。</p>
肃王也不恼，依旧笑意吟吟道，“还未恭喜侯爷伤愈呢。”</p>
祁鹤安懒懒地一撩眼皮，随意道，“我还以为王爷看到我没死，会很失望呢。”</p>
话中的意思是他认为刺客是肃王派去的。</p>
他说得突然又直接，反应不过来的话，自然会露出最真实的反应。</p>
可肃王极为惊讶，“怎会如此，本王虽然不喜欢你站在太后那边与本王作对，但还是很欣赏你的，更想拉拢你而非杀了你。”</p>
说着，他示意祁鹤安看向沈则言那群人。</p>
语气轻蔑道，“看看那群人，如此卑贱的出身，却心比天高，真是碍眼，被这种人搅弄朝堂，本王更情愿是你。”</p>
他的神态，语气，都极为自然，滴水不漏。</p>
祁鹤安盯着肃王的脸，看不出一丝不妥。</p>
他低笑一声收回视线，“王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没听过吗？”</p>
肃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p>
他怎会没听过，这句话从他三岁起，便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p>
但他是龙子，所以他要争，要抢。</p>
那群卑微的书呆子，怎可和他相提并论？</p>
交谈的这回功夫，宣文殿的大门已经打开了。</p>
他只好阴狠地看了一眼祁鹤安后回到原位。</p>
朝堂上，恰好半月前齐州雪灾一事的情况传回来了。</p>
齐州知府上表谢恩，激动得语无伦次，大赞朝廷处理及时，挽救百姓性命。</p>
萧令宜因此对沈则言好一番赞赏，要为他加官进爵。</p>
肃王刚在祁鹤安面前看不起沈则言，这会儿他就升官，岂非打他的脸？</p>
且明面上沈则言是萧令宜的人，他任由他升官也显然不合适。</p>
于是肃王给了梁成棋一个眼神，他立刻会意出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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