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论是前世或是现在他总那么执着于养外室,原主的遭遇还历历在目,春枝心想道,这样一个男人,原主竟为其蹉跎了一世的时光,当真可惜。 顾昀抬头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为何不答,莫不是觉得做外室委屈了你,想当初我可曾听你说过,你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这副残破之躯,这世上又有哪个男子还会要你?”顾昀的话越来越恶毒,看着她的脸色逐渐变冷,他心中却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快慰:“现如今你当自己还是付家的姑娘吗?于付家而言,你早便死了,于我而言,你与青楼的那些女子也差不了多少,且莫要做出这样一般不屈的模样,当真让人瞧着心烦,我给你一次机会如何,只要你能找到一个能够带你走的男人,我便放了你。” 春枝心头一动,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此话可当真?” 顾昀冷笑一声,掐着她脸的手越发收紧:“看来你确实还未死心。” 春枝望了他半晌,便知晓他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试探她,不由道:“顾昀,难不成因为你做不到我的要求,便觉得世间所有男子都做不到,还是你不敢允诺,怕我真的会找到这样一个人?” 顾昀真恨不得掐死她,这是觉得她真的能找到不嫌弃她非完璧之身愿意只娶她一人的男子,当真还是太过于天真了。 虽知晓她是激将法,可顾昀还是咽不下心中的那口郁气,故而床榻上便有意磋磨她,让她几经昏聩。 从床榻上下来之后,顾昀仿佛是想起了先前她的那一番话,只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的道:“我劝你如今心中还是莫要打些别的主意,在我对你还有些耐心的时候,莫要惹怒了我,到时候定让你知晓,我如今的手段。” 听了他一番威胁的话,春枝却压根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是因为听的多了已经免疫,或许是因为她觉得没有比现在境地更加糟糕的了,左右对于男人来说,女人不过是他们的附庸,在外人看来他对她再好不过,可这样的好,才不是她所想要的,既不是想要的,便是不好,即便是如今他把他的心掏出来奉上,对她来说也是不惜的见的。 身上的软麻酸痛,无不昭示着他不过只是贪慕她的身体,何必把如此龌龊的行径彰显的如此高尚,她躺在床榻上,衣衫尽数散乱,心中的屈辱已经尽数被泯灭。 京城,四皇子的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封信,看到上面的字之后,他神情先是一愣,随即才打开。 上面的字看完之后,四皇子先是出言道:“来人。” 外面的人应声推门进来,抱拳行礼道:“主子。” “你带几人出京一趟,我要你们给我带回来一个人。” 来人低手称是,随即接过他手中的信件,从上往下看完之后,眼中不免生出一丝惊诧之色:“这……主子为何要救这女子?” 四皇子见他面露不解,只道:“三年前,我曾被人追杀藏进了顾府,便是她救了我,当时没带她走,便是因为那时我在京中还尚未立足,如今派去的人在信中说,她如今被顾昀关了起来,如今你们去把她救出来,也算是我还了当日的恩情。” 四皇子此话一出,下面的人便再无异议,只道:“既然她救过主子的命,我们这次定把人给救出来。” 这日春枝正在院中如往常一般侍弄草药,两名丫鬟望着她道:“姑娘,你已经忙活半日了,不若休息一会?” 春枝放下了手中的草药,只看向她们,见她们面色似带着几分欲言又止,便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两名丫鬟手不由的紧握了一瞬,随即道:“并无什么事,姑娘还是不要再问了。” 春枝只笑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两名丫鬟只道:“公主殿下来了。” 原来是公主来了,春枝心中一愣,随即想这公主还当真痴情,不在京城待着反而来了此处,不用想也知晓定是奔着顾昀而来,向顾昀这样的男子,到底是如何得她青睐的,她看向院门处,比平日里多了两名护卫,只道:“你们怕公主来找我的麻烦?” 两名丫鬟面色一变:“她是公主,若是来找姑娘的麻烦,恐怕就是大人也护不住姑娘。” 春枝不置可否,她觉得公主是不会过来找她的,毕竟皇家的人大多都在乎体面,如今她的身份在外人看来,也只不过是顾昀的一个妾室,按照她心中所想。 公主的性情如此高傲,怎么会把她一个妾放在眼里,恐怕定是许久不见顾昀回京,怕他当真在这边被人眯了去,所以过来给他提个醒才是真。 她心中喜闻乐见这一幕,心想顾昀在自己面前性情阴晴不定,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让他没有任何忌惮,皇家可不一样,若是得罪了公主,轻则下大狱,重则失了性命,顾昀必然不敢得罪公主。 当夜春枝果真没见到顾昀的身影,这也算是那么久以来,她心中最畅快的一晚,身边躺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这种感觉极其让人难以忍受。 丫鬟晚上被召见,如实说了春枝的反应之后,顾昀的面色便变得阴沉了几分。 “姑娘晚间的时候听说大人不来了,便早早的睡去了,看起来倒没有丝毫不悦。”丫鬟开口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大人,奴婢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请您放过奴婢的家人。” 顾昀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只要你好好监视,我便定不会伤害你的家人,我这些日子不在城中,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若是出了差错,你也知晓我的手段。” 丫鬟立即低头称是。 待人退了下去,顾昀却总不能安下心来,这次突然要进京一趟,他却心中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眸光落在桌上的奏折上,陛下召他回京,究竟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