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也不顾上那么多,直接拉开后座的门。</p>
这是她二十多年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p>
她上了车,才发现是周舒禾亲自开车来接的她。</p>
况且男人虽然坐在驾驶座上,一身整洁光亮的西服,眉眼漆黑如墨,修长的指覆在方向盘上,袖口处露出昂贵的表,整个人显得倨傲贵气。</p>
反观她自己,匆忙从家中出来,连头发都是散乱地搭在肩上。</p>
宽敞的后座只有她一个人,她却显得局促不安。</p>
从戚家出来后,周舒禾把车停在路边。</p>
他回头看着戚钰:“哭过?”</p>
从电话里就听到她略微沙哑黏糊的声音,他一听就听出来。</p>
戚钰也不好意思承认,但知道自己一旦哭过就十分明显,只好点点头。</p>
她担心周舒禾有心细问,便主动道:“肥皂不小心进……”</p>
“和我结婚,是太激动了。还是太委屈了?”周舒禾笑吟吟地看着她,让戚钰的谎言没有了意义。</p>
可能是周舒禾在这个位置呆太久,他不说话冷着脸的时候,的确很有威慑力,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p>
说起话来,他的语调就变得温和,一下就拉近人不少距离。</p>
“抱歉,出来之前和我母亲吵架了。”戚钰避开他的目光,“我也不是故意穿成这样就出来的。”</p>
今天天气热,她就在里面穿着件吊带长裙,外面披了个开衫。</p>
倒也不是说不能拍结婚证的禾片,就是和周舒禾完全不搭。</p>
周舒禾:“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在后座上,你找找。”</p>
戚钰闻言转头看去,果然看见左边位置上有个袋子。</p>
“打开看看。”</p>
从里面抽出包装盒,打开是件旗袍,最上方的小卡上标着“黎坞私制”四个字,戚钰就清楚,这件旗袍的价格不会低于20万。</p>
但价格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周舒禾来得匆忙,这件新婚礼物指不定是送给谁但没送出去的。</p>
戚钰肉眼可见这件旗袍与她而言有些小了,但也勉强能穿。</p>
“那我待会儿穿这个去拍结婚禾?”</p>
周舒禾“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p>
最后他也没强求戚钰坐在副驾驶上。</p>
开始开车后,戚钰就不想打扰他,况且车内播着舒缓的音乐,气氛也不算太尴尬。</p>
一直到民政局门口,有件事戚钰想到了,却也没提。</p>
除去每月戚纭给她的零花钱,她积蓄不多,而周舒禾那边,她可以保证自己,即便离婚,也一分不会拿,所以婚前财产公证,周舒禾没主动提,她就当不知道。</p>
往来的新婚夫妇,要么牵着手,要么女方挽着男方的胳膊,抑或是男方将女方搂着。</p>
戚钰用两手拿着单肩包,而周舒禾一手提着她要换的衣服,另一只手里拿着登记要用的资料。</p>
到更衣室,周舒禾将衣服递过去,戚钰在里面换好了,把自己的衣服装进袋子里便出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