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热闹非凡,巷道安静无比,暧昧升级。 是从什么时候起,烨渊已经不在我面前自称“朕”了。 哦,是在三余村那晚。 樊瑜勾了勾唇,手指轻轻戳在男人胸膛,婉转,画圈,“那我该怎么叫?叫名字的话,是叫全名,还是亲昵一点?” “……”胸膛痒痒的,痒进了心底,烨渊后退一步,耳尖泛红,“你自己看着办。” “哦~那烨烨?渊渊?阿烨?阿渊?” 男人后退一步,少年便前进一步,手指越来越过分,在他胸膛游走,嗓音软糯稚嫩。 烨渊的脸越来越红,偏着脑袋,不敢看樊瑜。 樊瑜:噗嗤~这个位面的他好害羞哦。 这点,司命倒是不否认:【确实,有点小纯情】 【不过,好爱爱哦~】 【你们啥时候这样那样啊,命命已经想吃糖了~】 - 是夜,月色如雪,寂寥清冷的月色洒满青石长街。 长街尽头,走来一位身穿玄色兜帽长袍的女人,她走上台阶,敲响了丞相府的大门。 有人开门,她走了进去,踏上台阶,走进了屋内。 屋内烛火昏暗,一片寂静。 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在纱帐上显得疏疏杏查。 来人撩开玄色兜帽,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女子容颜。 她看着面前的背影,喊了一声,“爹。” 田实甫转过身来,露出那张严肃的面庞,“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田焉然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焉然,爹问你话呢,你现在竟敢无视爹了吗?” 田焉然抬眸,望进田实甫那双冷冽的眸子,失望道,“爹,陛下不喜欢我,他不可能跟我……” “所以,你失败了?” “……是。”田焉然应下,转口道,“爹,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和陛下行房,爹,你已经是丞相了,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为什么还想要用孩子来攀附皇权呢,爹,你的野心为什么这么大?” “焉然,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用管那么多。” 田实甫眯眼,“这次失败了,没关系,下次继续,直到你与陛下行房为止。” “爹……”田焉然眉眼紧皱,“爹,皇权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不惜拿女儿的终身幸福去换?爹,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女儿还是棋子?” 田实甫冷声,“焉然,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无需你过问。” “该做的事情……呵呵……”田焉然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泛着浓郁的苦涩,“爹,你明知道我不想进宫当什么破妃子,却偏偏拿娘的墓碑逼我,我要是不去,就砸了娘的墓地,让她不得安生。” 田焉然静了少顷,语气轻巧,“我明白了,我只是你得到皇权的一颗棋子而已,你从未把我当做你的女儿。” 从小到大,田实甫一直对他很严格,琴棋书画,学富五识,样样逼着她学习。 别人家的孩子自由幸福开心,而她满身束缚,不得解脱。 田实甫眯着眼睛俯视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一滴凄楚的泪顺着脸颊掉落,通过圆润的下巴滴到地上。 她阖上眼眸,再睁开眼时,她已抬手擦掉泪珠。 语气轻轻却透着别样的坚定,“爹,女儿不会再当你的棋子了。” “焉然!” “爹。”田焉然望着他薄怒的容颜,“你想做什么女儿不阻拦,但你别再把女儿当成棋子了。” “我不是你攀附皇权的工具。” 田焉然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焉然!田焉然!你居然忤逆我!你给我站住!” 可惜,无论田实甫在后面如何呼喊怒骂,都不能换回田焉然的回头。 田实甫一脚踢翻桌子,各种东西噼里啪啦的滚落在地。 同时身后响起响亮的鼓掌声。 “田相,你这女儿倒是个有气魄的。” 田实甫压了压火气,转过身去,浅浅行了个礼,“您怎么来了?” 两人面前隔着纱帐,来人站在纱帐后面,看不清面容,声音温吞清丽,却不带一丝感情。 男人语气轻如羽毛,“如今他下落不明,是生是死尚且不知道,若是他回来了,凭你女儿的坚定,怕是要浪费了她那一身毒蛊之体,若是他死了倒也罢了。” “如今北岚国每个关卡都严格设置,士兵若是看见与狗皇帝样貌差不多的人,都会把那人一刀……”田实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男人轻笑,“你倒是个狠心的人,不管是练就你女儿成为毒蛊之体,还是杀当今陛下。” “我欣赏你的果决。” “感谢您的赏识。”田实甫含笑,“若是计划成功,还望您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男人道完,慢慢远离纱帐,声音渐行渐远,“只是,我很好奇,若你女儿想起被你丢入毒蛇坑的那段记忆,会不会崩溃呢。” - 客栈那件事情之后,樊瑜给烨渊买了斗笠戴着。 他四处打听到,如今的朝堂是四皇子殿下代为打理。 烨渊这一失踪,那些个大臣迫不及待劝谏四皇子殿下登基为帝。 四皇子殿下没答应,至于具体缘由还尚且不知道。 樊瑜回到客栈,将此事告知了烨渊。 烨渊不意外,“四哥应该是觉得我还活着,所以没有登基。” 提到四皇子殿下的时候,烨渊的神情略显柔和。 樊瑜暗地里问司命:这四皇子是不是对烨渊好过? 【是的,四皇子虽然体弱多病,但救过小时候的男主,也从来没有欺负过男主,所以男主当初才留了他一命】 樊瑜点头:原来是这样。 “哦。”樊瑜撑着脑袋看下方人流,没有继续问下去,“如今北岚国到处都在通缉你,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烨渊喝了一口茶,“整个北岚国恨我的人不少,他们如今知道我失踪了,身边也没势力,当然要对我赶尽杀绝,无非就是朝堂上的那些人。”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恨意,习惯了时不时冒出来几个刺客。 他问过,也对他们使用过酷刑,但那些刺客的嘴巴闭得严严实实。 宁愿死,也不愿说出来。 再后来,烨渊不屑问了。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