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峦骁,咱们去接我爸下班吧?\" 司峦骁有些不满的看她一眼,嘴上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哼唧着什么,声音极小,她没听清。 \"你说什么?\" \"鸢鸢,咱们订婚吧。\" 他看似说的随意,但眼神低着根本就不敢看她,手指有些僵硬的继续着先前的动作,滚烫的地瓜瓤把他白皙的指尖烫的发红,他都像没有感觉一样。 \"你不疼啊?\"楚清鸢一把拿过他手上的东西放到了前面的台子上,一手伸到自己兜里抓了抓,拿出一小盒白色的药膏来,上面明晃晃的写着‘滋润’。 至于司峦骁信不信?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她一边给他涂抹着一边轻声询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我,我,\"司峦骁小心的看她一眼,见她并没有生气的模样,他才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鸢鸢,你一直都在连名带姓的叫我,和我说话也都很客气,我不太喜欢这样。\"后面的话他说的语气很轻,显然是怕她不高兴。 \"就这?\" 楚清源低着头抬眸看他一眼,噗嗤一笑。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京都司家的小公主? 峦骁? 小峦? 小骁? 三哥? 峦骁哥? 峦骁哥哥? … …\" 司峦骁控制不住自己喉结上下滚动,脸爆红,飞快的扑上去捂住她的嘴。 \"你别说了…别…别招我……\" 他的声音已经暗哑到叹息般低不可闻,如墨的眼神中带着掠夺的祈求。 他要受不住了! 楚清鸢没有再开口说话,但波光潋滟的眼眸笑意盈人。 司峦骁放下手偏过头,鼻尖亲昵的卿卿日常蹭了蹭她的脸,滚烫的气息呵在她唇边,仅仅几秒钟他就飞速的撤退回去,拧开钥匙门也不看她。 语气带着一些气恼:“你到底同不同意?” 他用眼角瞄她脸色,他本来是想等合适的机会直接成婚的,可他现在发现他等不了! 他心里急切的想要一个正经的名分都要想疯了! 对鸢鸢,他总觉得她忽近忽远,他就怕她像断线的风筝,现在他只想把这条线编织的再紧实一点。 “峦骁,明年初,我就和你订婚。” 楚清鸢神色郑重起来,想了想,还是和他直说:“今年是我阿爷三周年祭奠,年底的时候我要回去看看。” 眨眼间她出来已经快要到两年,也不知道寨子里面怎么样了? “我和你一起。” 司峦骁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眼眸中带着安慰。 楚清鸢面对他心疼的眼神努力消化着心中的酸涩,‘阿爷,我现在过得很好,您看到了吗?’ ~~~ ~~~ “楚大娘!楚大娘!” “砰!砰!砰!” 住宅楼里楚家的大门被敲得山响,过道里做饭的,闲聊的,还有屋子里面打孩子的听到动静都出来看情况。 “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啊?” 大家纷纷低声议论。 “哎!你谁啊?” 一个才从乡下搬过来的婶子就要上前询问,他们这也太横了! “黄家的你别说话,那可是……!” 老太太没明说,但黄家的媳妇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脚一缩:“我饭还在锅里呢,你们有事儿喊我啊。” 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跑走,她家男人千叮咛万嘱咐的,她差点忘了,这边不比乡下,不能随便伸手帮忙。 看到他们一众人大家都躲在自家的门口,小心翼翼的向这边看着。 怎么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哎,你说,那人像不像楚家的那个?” 一个花衣服的婶子手里拿着瓜子,一边嗑一边小声意有所指的说。 “我看着也像!” 一个灰衣服的大妈话说的咬牙切齿,但不敢表露出来。 那就是楚建业! 他就是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 看到他,她就想起自己苦命的闺女,三年前闺女从下乡的地方回来探亲,这个小畜生不仅偷看闺女洗澡竟然还意图强上! 要不是看时间长了她不放心找过去看看,闺女可就让他得了手! 她们都是普通女人,她们不敢把他打死。 这个臭流氓竟然臭不要脸说闺女都让他碰了,非要她闺女和他一起过日子! 当时她就要拼命,看她真不要命的想和他一命换一命他才没有继续胡说八道,但也威胁她们说不让她们报警,也不能让她家男人知道。 不然他就在自己有事儿之前和大家所有人说她家闺女早就和他好了,孩子都打了好几个,这会儿嫌他没钱才要告他,又说了好多的污言秽语! 她当时就差点没气死,闺女也是一个劲的哭。 他楚家老子是钢铁厂的副主任,他妈又不讲理,人们只听她们想听的,没人会设身处地的为你辩驳。 为了闺女的名声,为了家里男人的工作,她们不得不忍气吞声。 闺女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过,还在当地找了个男人嫁了。 结婚的时候她去看过,那可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四季都没有闲着的时候。 那个男的虽然老实但也太平凡,长得一般,没有工作,年纪不大抽着旱烟,没事儿就编筐织篓,连个话语都没有,家里还穷。 自家闺女心比天高,下乡没走的时候他们高中同学就到家里来提过亲,那还是棉织厂副厂长的儿子,除了个子矮点没有别的毛病,但孩子说过她要进修。 在乡下干得好的话会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她想自己试着闯一闯。 她下乡两年多一直都没忘记学习,要不是那个畜生她未必不能坚持到现在。 现在她就希望那个畜生就这么‘咔嘣’一下就死了! 她一定放上一万响的鞭炮,庆贺他的下场! 花衣服婶子看着她的样子,自觉有些失言,这楼里面谁不知道她们两家最不对付,虽然大家都不怎么记得她们两家是怎么见面就掐的了,但她们还是避免在她面前提起楚家。 楚家倒霉除外。 看着那边干敲都没人开,她们就知道这是家里没人。 “哎,婶子,你听说了吗?” “啥?” 灰衣服大娘有些不明所以,花衣服婶子凑近她一些:“大娘,你昨天才回来可能还不知道,楚家,要发达了!” “啥!” 她去伺候闺女第三个孩子月子回来到现在家里都还没收拾好,这事儿还真不知道。 “怎么回事!” 大娘示意花婶子细说,转身进屋给她倒了杯水。 “大娘,”她喝一口湮湮嗓子才看了看四周没人,小声说话:“我也是听小平说的,她们楚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竟然出了一个大官! 还是楚宗仁的亲兄弟! 人家还要给他们安排好地方的正式工作! 还说他兄弟在京都这儿好几套房子、院子,这用不了多久他们家就要搬走享福去了!” 灰衣服大娘恨得瑕眦欲裂。 苍天啊! 你怎么就不能睁睁眼! 就这样的败类!你还能让他们越过越好! “你谁啊!敲我家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