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闻言,安心的夹起盘子里的鱼肉,毒都下好了,沈怀明也吃了,诸事圆满,果然这鱼吃起来都格外香。 流光侧头对祝斯年眨眼示意,祝斯年默不作声的将一切收入眼底,面色毫无波动。 早在刚刚,流光进门扑进祝斯年怀里时就趁乱给了他一个指令——找茬吵架。 流光要把这个场面弄得混乱无比,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下药,才有机会让这场谈话时间无限拉长,才有机会让大家重新坐回这张谈判桌上。 不出意料,玉影过了三年脾气还是没什么长进,一点就爆。祝斯年还没有发力找茬,她就已经缴械投降。 之后,祝斯年和流光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成功把这两人哄回了桌子上。 流光故意表现得极为放肆,趁用筷子夹取鱼肉时把袖间药粉撒入菜中。 这个时机掐的准。唯一能识破她小动作的玉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惹她不快的祝斯年身上,沈怀明的注意力则放在被引起不快的玉影身上。无人在意她的举动。 流光挑衅了沈怀明的权威,逼得沈怀明不得不再次动筷。 选择鱼肉,则是对于流光行为的下意识模仿。 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件事上,对于流光的挑衅行为,也只是想速战速决的解决。所以,他没有过多思考,只是效仿流光随意夹了片鱼肉。 做完这一切,流光只需要确保玉影不会再吃鱼即可。 至于保证的方式这次流光打算布置的戏剧化一点。 “祝大人,您和皇子殿下谈论正事,奴家在这里恐怕不太妥当” “你倒有自知之明。” “奴家自知不妥,所以寻了个两全之法,不知大人可愿一听?” 祝斯年直觉流光接下来说的不会是什么正经话。 “说。” “不如大人替奴家赎身吧,奴家成了大人的人,到时候随大人入府,自然无碍。” 玉影的眉头挑了挑,进膳的心思也没了,干脆撂下筷子,抱起双臂,打算看看流光演的到底是哪一出。 沈怀明听闻流光言语忍不住勾唇,为了掩饰还将头低了低。 他早年间混迹秦楼楚馆,求恩客赎身的种种方式手段也看了不少,这种直白相求还美化为两全之法的倒是见所未见。 沈怀明有些好奇祝斯年的反应。 祝斯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她这又是来的哪一出祝斯年心里暗自犯嘀咕。 流光任务未完成,肯定不会离开百味园,况且她是沈怀信的暗卫,自己怎么能真的跟她有如此多瓜葛。 祝斯年瞥她一眼,决定装成那些薄情恩客冷冷拒绝,再说他们本身也没有多熟。 “你的意思是我若不替你赎身,你便会借此事要挟我?你不怕死吗? 在这种地界死一两个舞姬可不会有人在意。” “死自然是怕,可是奴家更怕往后余生见不到祝大人。” 流光打算走起煽情路线,提前拿出手帕开始揉眼睛,“祝大人,从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若您愿意让奴家随您进府,就是让奴家锦衣玉不是,是当牛做马,奴家也心甘情愿。” 祝斯年皱起眉,“哭哭哭什么哭,正谈正事呢,赶紧下去别给我丢人了。” “那好吧。” 流光迅速收声,擦干净了莫须有的眼泪,“那奴家走之前能端几盘菜下楼吃吗?” “滚你和菜一起滚!” 流光端起那盘鱼肉,还有旁边的荔浦芋头,抓紧下楼毁尸灭迹,哦不,是消灭犯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