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临照宫的严宝林也被截了一次,气得大哭了一场,连我都听说了。” 楚凝芷拉住卫紫茗的手说道:“你放心吧,我想得开的。皇嗣贵重,我不会和她计较的。” “你能想开就好,我听说她孕吐很严重,可千万别往她那凑。”卫紫茗压低声音说道。 楚凝芷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她能特意过来说这一番话,真是难得。 “好,我记住了。” 百福殿。 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赵婉仪心中悲愤,连御膳房那些狗奴才也敢给她脸色看了! 这些天,赵婉仪的日子很不好过。本来赏花宴上的事她就得罪了很多人,之前一直跟着徐婕妤还没人敢做的太明显。 如今她已经被徐婕妤抛弃之后,就彻底肆无忌惮了。 虽然她的位份在这些人中并不算低,但她家世不高且不太受宠,所以底气并不太足。 实质性的伤害没有多少,但各种添堵总是少不了的。 “小主,秦婉仪和李常在来了。”绮梅走进来说道。 这些日子每隔两天她们就过来嘲讽她,她恨得不行,一点也不想见。 赵婉仪皱起眉,满脸不耐烦的说道:“就说我身子不舒服,让她们回去吧。” 绮梅吞吞吐吐的说道:“小主……她们说……说您如果身子不舒服的话……就……” “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赵婉仪更加不耐烦。 “她们说如果您身子不舒服她们就带太医过来看您。”绮梅一咬牙说了出来。 “真是欺人太甚!”赵婉仪狠狠地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请她们进来。” 不一会儿,两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赵婉仪这两日怎么不去山池苑了?”秦婉仪笑的带着几分嘲讽。 “不想去便不去了。”赵婉仪不想和她牵扯太多,匆匆敷衍道。 “整日待在屋子里有什么意思啊,不如咱们姐妹一起出去走走吧。”秦婉仪满是兴味地开口。 “不了,我今日有些累,就不扫你们的兴了。”赵婉仪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说道。 “赵婉仪这样拒绝我们,才是真的扫了我们的兴。”秦婉仪不顾她难看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着。 “就是啊,赵婉仪前些天还能陪徐婕妤一起去,今日怎么不肯赏我们的脸吗?难道是我们这些位份低的不配与姐姐同游吗?”李常在阴阳怪气的瞥着赵婉仪。 李常在心里对赵婉仪十分不喜,明明她才是徐婕妤宫里的人,她才应该是徐婕妤最亲信的人。 偏赵婉仪会奉迎,生生抢了她的位置,还一直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恨得她手帕不知道撕碎了多少。 再加上上次赏花宴时的挑唆,她在心里不知道骂过赵婉仪多少次。 如今终于赵婉仪得罪了徐婕妤被赶走了,可不是她报仇的好机会吗? “我今日确实不舒服,改日我一定与姐妹们同去。”赵婉仪的脸色愈加难看,看着倒真像病了一般。 “我看着赵婉仪的脸色确实不好,不知道是不是为着徐婕妤的事生了心病啊!不如我们报请徐婕妤吧,解了心病自然人就好起来了。”秦婉仪笑得满是深意。 没有办法,不能继续得罪徐婕妤了,赵婉仪强撑起笑容说道:“哪里就要惊动徐婕妤呢?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多了,既然你们如此盛情邀请,那就一起去吧。” 两人嘴上说着去山池苑,脚步却是往御花园去的。 赵婉仪走着走着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正想找理由离开的时候却在路上遇见了徐婕妤。 徐婕妤一看见赵婉仪脸色就沉下来,本不欲理她却听见旁边的秦婉仪说道:“今日真是巧了,赵婉仪方才还提起您了,如今就正巧碰见了。” 当日因为赵婉仪,徐婕妤被楚凝芷看了笑话,本就对她有着气,不愿意再被人看了笑话才强忍着只是将她赶走。 如今听见赵婉仪竟然还敢和别人提起她,显然是心里不服,对她有怨气。 顿时更是火起。 “这么喜欢提起本宫,想必是心中惦记着。既如此,前面不远就是仪秋宫了,你便跪在仪秋宫门口两个时辰好好替本宫祝祷吧。” 说完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秦婉仪和李常在,“既然你们是一起的,那就站在这好好的看着她。若是少跪了一时半刻,那就由你们替她!” 见三人脸色都变了,徐婕妤才冷哼一声走了。 想拿她当枪使,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赵婉仪脸色不停变换,但也不敢反抗徐婕妤,一步步走到仪秋宫门前跪下。 秦婉仪和李常在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朝着赵婉仪走去。 “赵婉仪,你瞧今天这事闹的,我也没想到随口一提竟惹的徐婕妤对你发这么大的火,真是对不住。” “不过你放心,只要两个时辰一到,我们立刻就让你起来,绝不会叫你多跪片刻的。”秦婉仪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言外之意就是也别想少跪半刻。 虽然她们也要在这站两个时辰,但也比赵婉仪要好多了。 这仪秋宫门口人来人往的,跪两个时辰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赵婉仪听见这些话手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袖子,眼中的恨意更浓。 不过她的恨意只有一小部分是对着眼前二人,更多的却是对着远在广和宫中的楚凝芷。 楚凝芷!我会如此全是拜你所赐! 如果不是你我早已经成为宠妃了,又怎么会被徐婕妤厌弃,甚至连这些人都能嘲讽她? 你抢了我的恩宠,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天的耻辱全都还给你! 另一边,楚凝芷很快也知道了赵婉仪被罚跪的事情。 “当日徐婕妤要罚我,她在一旁挑唆,如今她自己被罚了,也算是报应了。只是往后,她恐怕要更恨我了。”楚凝芷有些自嘲的说道。 “只要小主得宠,无论有没有得罪她,她都会恨您的。”秀芸轻声说道。 “这倒也是,宫里哪有什么和平可言呢?” 晚上,楚凝芷拆卸了簪环正准备休息,素馨走了过来。 “小主,周宝林说肚子不舒服,派人从莫御女那把陛下请走了。” 楚凝芷皱了皱眉问素馨:“这是第几回周宝林从别的地方请走陛下了?” 素馨想了一下回道:“嘉安宫的沈贵人,临照宫的严宝林,算上小主上次这已经是第四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