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景帝的笑意渐渐淡去,眼中露出一抹怀念,“朕想起母后也不擅长刺绣,还觉得一定要给孩子穿自己绣的衣裳。” “可她绣工太差,根本穿不出门,索性就全做成里衣。朕幼时外面是嬷嬷缝的精致衣物,里面却都是这样绣着一只只看不出什么动物的里衣。” 听轩景帝这样说,楚凝芷也不好继续做出闹脾气的样子,只缩进他的怀里柔声安慰着。 “太后娘娘一定是很在意陛下的,不然也不会一定要亲手给您绣衣裳的。臣妾也想以后能亲手为孩子绣衣裳,到时候陛下可不许再笑了。” 今日两人难得的没做什么,只是搂在一起柔声说着话,室内一片温情。 但这片温情很快就被打破了,外头传来一个陌生太监的声音。 “陛下,周宝林突然身子不舒服,请您过去看看。” 楚凝芷敏锐的察觉到轩景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是她知道轩景帝还是会去的, 显然这个孩子他还是挺重视的,毕竟是如今最有可能出生的孩子。 已经是登基太医、刘太医、齐太医几人,何太医很少被传唤,所以没有名气。” “姚婉仪怎么会认识何太医呢?”楚凝芷静静想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的在床沿上轻轻敲了两下,“取纸笔来,我给家里送一封信。” 嫔妃是可以写信送回家的,但楚凝芷在宫中可用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秀芸和薛齐打点的。 但宫中人际关系复杂,内务府中有许多人暗中打探,若有万一便会被人抓住把柄,信里是绝对不能明着写什么消息的。 所以楚凝芷早就与家里商量好了传递真实信息的办法。 素馨拿来一小块明矾溶于水中,楚凝芷拿起笔蘸上明矾水在纸上写起来,待水迹干透再用普通的墨水在空白处写了一封家书。 用明矾水写的字迹必须要蘸水才会显现出来,如此一来哪怕有人看见了这封信也只会觉得这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这封信送到家中,查清楚再送信过来,怕是需要不少时间,这期间还是要小心提防才行。 “小主,何太医会不会告诉姚婉仪药量没有出错啊?”素馨有些担心,脸上带着微微的慌张。 “放心吧,姚婉仪怎么证明她就是按量吃的呢?”楚凝芷笑笑安抚着素馨。 听见楚凝芷这样说,素馨恍然的笑了。 “奴婢明白了,小主的意思是姚婉仪即便说是按量吃的,可既然已经吃了,又怎么搞得清楚到底吃了多少呢?最后也只能认为是吃错了药量。” 素馨拿着信走出去,殿内只剩下楚凝芷一个人坐在床边思索着姚婉仪和何太医的关系。 景宁宫。 “娘娘,方才周宝林从楚宝林那里请走了陛下。” 慧妃如今虽然禁足了,可并没有禁止景宁宫的人出入。 对于宫中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不愧是同住在重华宫的,她和金美人还真是如出一辙的蠢。张扬成这样,想来不必我们动手了。”慧妃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厌恶。 “不过,近来这个楚宝林还真是得宠啊,这个月陛下都去了几次了。” 芙蓉赶紧劝她:“娘娘何必在意她呢?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不过是凭着一张脸罢了,怎么值得娘娘放在心上。如今陛下图个新鲜,待娘娘出去了自然就没她什么事了。” “如今她得宠些也是好事,这样别人的眼睛就都盯着她了。周宝林不是也从她那请走了陛下吗?” “想起她那张脸本宫就生气,如今她正得宠时被周宝林踩了脸,要是一个气不过动些手脚那才有意思呢。”慧妃有些期待的笑笑,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娘娘就只管看戏吧,叫她们斗得两败俱伤那才有意思呢。” 第二天,卫紫茗突然过来了。 楚凝芷有些诧异,自从姚婉仪出事之后为了避嫌,也为了不碍着姚婉仪静养,她是不怎么过来了的。 今日怎么突然又来了? “你还好吗?我听说昨日周宝林从你这把陛下请走了?”卫紫茗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楚凝芷一怔,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我没事,你别担心,她不是有孕在身嘛,金贵些也是应该的。”楚凝芷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