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横竖看来,这会我们也不能有着吟诗作对的雅兴。就大宝那雷公腔一出口,耳边就听得齐刷刷一阵扭头声。霎时间就看得黑影纷飞,上下左右织成了一张大网。数不尽的獠牙爪刀皆露,我和乔学文更是吓得肠子都绞成了一坨。片刻间几人相互挨上,再顾不上什么姿态,手里朴刀舞出了刀花,护着身周往石像角落冲去。
这会真是有种“闻风声鹤唳,皆以为王师已至”的情怀,只闻得锵锵声不断,也顾不上是否砍着什么,终于在那生死一瞬的情境下退到了石像翅膀后。这借着喘息的机会,我回头一个观察,就见这角落石像的翅膀背后开了一道口子,虽说看去不大,可也足够一人进出。
保不齐有路,这前边刚把怪鸟恫吓住,几人当下鱼贯钻入了岩层的口子当中。本以为会是古人开的暗道,可进了里面,却瞧得空间狭隘,四周岩壁切口贴合,生出一张纸被撕扯两半的情形,再明显不过,这就是一道因为地震或者其他压力造出的裂缝。
“后边过不去。”乔以沫这时进来了有一会,里头情形也是摸了清楚,只道是后头越来越是窄小,是个人就容不过。众人听闻只得一阵苦笑,都以为进了这处怕有活路,可谁能料到这里边也就是让我们多吸上几口空气。
好在裂开的口子不大,怪鸟又碍于碰壁飞行,每次进来就只能够三几只,也正好叫我和大宝给切成了片段。然而就是这样,那怪鸟群还是猛的往里蹭,只怕一个稍有不慎,遗漏的就够我们在洞里炸了窝。刀刃的缺口随之增多,随时都有着崩断的险象,还莫说体力,透支也已不是一时半会。眼看着一声铿锵,朴刀终归折断了半把。就只要心说也罢,几人都是尽了人事,真要在这黑水地下折了,那也只能是怪天命。
然奇怪的,自那朴刀崩断之后,怪鸟却犹如受了惊吓一般,起先涌进口子的几只莫名就退,这不巧又是撞上了后边还要作势进来的。
大宝这会也是杀红了眼,瞧得几只怪鸟在口子处推挤成一团,心想这要死也得捎带上几只垫背,人猛的扑了上去,朝着洞口就是一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畅快。
我心说不对,就这洞口几只怪鸟往后,先前穷凶极恶的攻势就给打住了。我将大宝拉了下来,小心戒备的看了一番洞口。说:“奇怪,怎么外面突然静下来了。这到了嘴边的肉,还能有不吃的?”
大宝一阵胡闹,眼下脱了力,喘了两口大气,强道:“宝爷的骨头可不好磕,想必它们打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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