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业火燃烧之下。</p>
释空浑身血肉化作飞灰。</p>
金色佛骨屹立不倒，雄厚神魂带着坚定，仍旧念诵真经。</p>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p>
随着释空的念诵，清波府中，万千冤魂洗涤怨气，化作一道道真灵飘荡，直冲天空，重归地府，前往轮回。</p>
撑着这最后精力，做完这一切，释空已到极限，只剩下骨头的他，眼中魂火飘摇，过往回忆浮现。</p>
“何为佛？”</p>
这是释空还是小沙弥时，对他师傅的问题。</p>
他师傅只是指了指殿堂上的佛像，“那就是佛。”</p>
没有任何的理由，也没有任何的解释。</p>
坐在大殿，受人香火的便是佛。</p>
但没来由的，生死弥留之际，释空却有几分恍然。</p>
佛不是庙堂之上，受万人香火祭拜的佛，那只是贴了金箔的雕像，毫无价值。</p>
佛更不是屹立西方极乐，诸多罗汉菩萨，那些只是放牧苍生的堂上客。</p>
佛为何物？</p>
过往记忆滚滚而来，万千经历中，隔着百年春秋，释空看到个苦读经书的小沙弥，那正是幼时的自己。</p>
释空笑了，呢喃道：</p>
“我即是佛。”</p>
只听得轰的一声。</p>
磅礴佛性在释空心中迸发。</p>
佛光和业火交织，血肉成灰，只剩下枯骨的释空，坦然接受了这一切，目光转向李青山，他站起身来，深深一拜。</p>
一身的金色佛骨，在业火中彻底消融！</p>
滚滚佛性，经过业火炼化，竟是化作圆坨坨、金灿灿的宝珠，绽放光华，璀璨夺目！</p>
好似大日凌空，照耀世间万物，驱散魑魅魍魉，那植根在天澜洲的魔种，化作飞灰消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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