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马超等天义军高层握紧兵器。</p>
万千魔兵、天义军士卒，对此皆是迷惘。</p>
如此万众瞩目的阵仗，释空的目光，却始终看向五面金刚，看着其狰狞形体，顿觉五味杂陈，佛和魔，在现实的利益面前，竟是没有什么两样。</p>
忽地，释空抬头，三江九郡的投影映入眼帘，那来自各大城市、乡村，上到权贵，下到百姓，皆是饮酒作乐，其乐融融的景象，狠狠刺中了释空的心。</p>
时代。</p>
短短两个字，承载了多少无奈和妥协。</p>
释空其实和沈明一样，都对现如今的时代不满。</p>
但沈明和释空又有所不同。</p>
至少沈明敢想敢做，面对麒麟祸乱天下，敢拔剑除妖，即使落得道心破碎，也没有丝毫后悔。</p>
释空却选择妥协，为了维持现有的局势，避免更大的损失，成为帮凶。</p>
很难评价这一切是对是错。</p>
毕竟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二元世界。</p>
沈明遵循了自己的本心，释空为了下一个时代的人族，二者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做出了选择。</p>
因此，释空纵然不甘，但他仍然坚持，甚至选择破戒，欲要斩杀阿青。</p>
但现在释空动摇了。</p>
三江九郡，那屹立在妖魔乱世上的人族盛世，就像是撕碎遮羞布的刀，斩在了释空以往坚持的信念上。</p>
或许，人，并非要遵循天命。</p>
或许，真的有一个人，能带领天下万民，逆天而行。</p>
或许，那禁锢了天下万古的天命，并非是那么的牢不可破。</p>
释空看向李青山的方向，想起那一夜，他和李青山的梦中交谈。</p>
“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改变世界。”</p>
“让苍生不再被众神愚弄。”</p>
“世代传承的火种，终将燎原的炬火。”</p>
那一句句话，似振聋发聩，回荡在释空脑海中，他回顾苍穹，三江九郡的百姓脸上的笑容，证明了李青山并非是说着玩的。</p>
“贫僧……不，是我。”</p>
释空向前一步，浑身气血衰弱，从魁梧武僧，变回了那枯瘦模样，径直朝五面金刚走去。</p>
“若你是炬火，那便请收下，我这根微不足道的薪柴。”</p>
走到五面金刚面前的释空，竟是直接在五面金刚面前盘膝坐下。</p>
五面金刚的根本，仍旧是金刚护法。</p>
而金刚护法则是释空从西方极乐召唤而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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