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最怕的就是寡妇两个字。这一开口就咒人家男人死,这是太难听的话了。 家属们大多都没有工作,都指着男人过活,一般两女人骂嘴,再难听地话都说,却从不会咒对方男人。男人是家里的天呢,顶梁柱呢。 “赖红花,你嘴咋那样臭呢,说的什么话啊?” “就是。” “我不是说我们,我是说她,她一个外来——” 赖红花越是解释,大家脸色越是难看。 眼看落不着什么好。 赖红花拉着儿子就要走。 反正,今天她的任务,就是来楚主任家闹一场,现在既然闹过了,见好就收吧。免得节外生枝。 “别慌走。” 七七不愿意了。 “你说我儿子打了你儿子,那么,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你儿子头上的纱布解下来,让大家看看伤得有多深。要是真伤了,我们楚家自然会给你家看。还会赔你们所有的医药费。但我丑话说到前头,我们家孩子的脸,你也看见了。要是我家伤得重,这医药费,道歉,都得由你来做。” “我儿子才包扎的,怎么能拆掉呢。” 赖红花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扯着黑牛就走。 “不拆掉,怎么行呢?” 七七伸手一揭,赖红花没想到,七七居然会来这一手。一时愣住了,忘了去阻止七七。 黑牛头上的纱布被揭掉了,头上只有黑色的头发,根本没有任何伤口。 赖红花脸一下子红了。拉着儿子就走。 “马副主任医师家的,你走吧。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七七冷冷地说。 小千夜性格冷,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的。 小天衣从来都不说假话,说没打,自然是没打。 何况,走近了仔细看,七七发现,黑牛头上的纱布居然没有一点渗透的血迹。 这才起了疑心,当众拆穿她的。 “这个赖红花,真是太过分了。” “真看不出来,这人怎么这样?” 大家议论纷纷。 王树芹趁着七七给千夜查看伤口,大家议论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径直往红果家走去。 十分钟后,凉红果家里。 楼房朝北的大窗子,明亮,窗外有风,轻轻吹过。 屋里, 王树芹坐在椅子上,揭着褂子。 凉红果蹲在她面前,正在给她热敷活血化瘀。 “张翠花那个货,我早晚得收拾她。疼死我了。” “她身子那么重,压你这上面,能不肿吗?我摸过了,这里面有肿块,你上午刚回来的时候,就该来找我看看。这都到下午了。再这样局下去,你就会发烧,生病的。这样你就受不了了。等厉害了,才有得你嚎的。” 凉红果一双柔软的手,不停地换着热毛巾,一边麻利地给王树芹通乳。 “都是张翠花,不,都是那个楚主任家的。” 王树芹抽了一口冷气。 她这大半天,都局得疼。 早就想来找凉红果看看了。 可是,不拿点东西,总不好意思来。 再说了,她家那点子东西,凉红果也看不上。 所以,她就去支使着赖红花骂到楚主任家门口去。 “刚才红花去骂她了。” “人家可不是软柿子,红花也真是的,惹人家做什么?” 凉红果当然知道,这时候,王树芹说这话,摆明了,是想告诉她,赖红花之所以去闹,全是她背地里支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