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又流血了。” 童小稳看到花清尘紧捂着的胸口处,白色病服上渗出血迹。 “你快走吧。别呆在我这儿了。” 童小稳真是烦透了。 直到现在,还在后悔,她为什么鬼使神差地,会答应了他,把他带回了自己住的仓库。 “你这破地方,我还真不乐意呆着。” 花清尘咬牙站起来,他刚做过手术的伤口,全身每一处都在疼痛,在流血。 全身痛地颤抖着,往前迈一步,再往前…… 眼前一黑,径直向前倒去—— “我这是什么命,我这纯粹是自找麻烦。” 童小稳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花清尘, “你逞什么能,快坐下吧。” 用脚踢过来一个垫子,踢到花清尘屁股下面。 花清尘不坐,只是拿眼睛瞄着那可疑的垫子,原来的花色完全看不出来了,上面斑驳着,露出棉絮。 “看什么看,爱坐不坐。” 童小稳一松手,花清尘站不住,跌坐在垫子上。 “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然,我不给你吃,也不给喝,让你呆在这仓库里活受罪,当然,在你死之前,我会把你扔出去。” 说完,童小稳踢过一个椅子,伸开两条腿,往椅子两边一叉,倒坐在椅子上,两手抱住椅子背,小脸靠在上面, “第一个问题,你叫花什么来?” 花清尘不语,看也不看童小稳。 小样,还给她玩深沉。 “你不配合,是吧。那好,我现在就走了,我去医院问清情况,然后我就去找那个男人。我——” “花清尘。” 清冷柔软的声音突然响起。 “哎哟,真乖,早这样不就得了。” 童小稳脸上笑出花来。 她童小稳是什么人,还想和她斗,这美少年也太不自量力了。 “你这名字不好,也不知你妈怎么想的,给你想个女孩名字,再加上你这长相,哎哟,啧啧——” 说着,童小稳撕一块干馒头,扔给花清尘。 在医院里醒来,直到现在,花清尘都没吃过一点饭,刚才是伤重头晕,也是饿得头晕。 接过来,放到嘴里,干硬的馒头,咀嚼起来,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你的名字叫什么?” “哪有你这样和恩人说话的。你应该这样问,请问恩人尊姓大名。” 明亮狡猾的眼睛,瘦弱的小脸,这个小丫头,花清尘不禁想笑,看起来,这丫头也就十五六岁,怎么这么有本事,居然能从密室里把他救出来。 “那请问恩人你尊姓大名?” “童小稳,童年的童,稳当的稳。” “你这名字也不好听,也不知你妈是怎么想的,到八十岁了,人家还以为是个小孩子。” 扑—— 童小稳乐了。 这个美少年真搞笑,这是在反击她吗? 童小稳把剩下的馒头都扔给花清尘。 “花清尘,你多大了?” “十九。” “哦,那你就是哥哥了,我十六。”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你是个小偷吧?” “小偷怎么了?我不把你偷回来,你早死在密室了。” 花清尘无语,不得不承认,她说对了。 “你好像说过,你三岁在密室呆过,你父母呢?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破烂的仓库里?” 吃完了馒头,花清尘的精神体力慢慢恢复了些。 “都死了,原来我住在桥洞下,这是一个老乞丐的窝,他死了,这窝就成我的了。” 童小稳瘦小的脸上一片平静,说到死,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花清尘心里一酸,不知为什么,他都不记得,自从他活在地狱里后,他的心有多久没有这样酸楚过了。 可能是他们命运相似。 他不由放柔了声音,再看向童小稳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厌弃。 “你原来也是一个苦人,你怎么不找找,你还有其他亲人吗?你一个人太孤苦了。” “爸妈死的时候,我才三岁,只记得好像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哥哥。跟着奶奶住在乡下。” “那你去找啊?” “怎么找?我根本不知道奶奶住哪个省哪个村。” “你三岁,应该有一些印象吧?” “没有。”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