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微注意到最近有不少人趁着课间来门口看她。 32班在一楼,连她靠窗外的荒地都有人翻过来。 她烦躁地将窗帘拉上,连洗手间也不去了。 棠溪雪发现追她的那些男生不见了踪影,她一问才知道都去围观棠溪微了。 “凭什么?一个养女的身份怎么配得上这么多人瞩目?我才应该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个!” 张燕三人扭捏地靠过去,“雪姐,生日宴上的事……” 棠溪雪不喜欢背叛,但除了她们三个,找不到更狗腿的人选,只能沉着脸勉为其难地原谅。 王宁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要把那个唐微做了?” “你想进去?”棠溪雪白她一眼,“现在是法制社会。” 李倩好奇地往一楼看,“唐微什么来头啊,为什么突然出名了?” “你断网了?”张燕打开一条新闻给她看,“她被棠溪家收养成为养女了。” “那我可惹不起。”李倩猛摇着头后退,“她本来就很拽了,有个背景加持更遭不住。” 王宁把她揪回来,“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她弱弱地辩解:“我们出卖雪姐的时候好像只做到了有福同享。” 棠溪雪觉得三人聒噪,揣着兜靠在墙边,眯着眼怨愤地看楼下,“行了快滚,你们三个都是一楼普通班的,没事别上来打扰我学习。” 周围寂下来,她却更气愤了。 那个野丫头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沾了她的光,却偏偏能得到她想要的效果。 这根本不公平! 她要将棠溪微赶出去,还有不再疼爱她的杨有仪一起! 收到能去祝家的消息,梁川直接翘了周五的课过去。 祝家的佣人都对他熟悉,引他去了祝景言的房间。 白功明打开门,梁川就轻车熟路地往里走,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下。 “半个月没见,你房间还是这么暗。”他偏头看了一眼书桌前低眸写题的祝景言,“你怎么不近视啊?” 祝景言掀起眼睨他:“你要只是过来教训我的,那现在可以滚了。” “喜欢叫人滚还真是你的老毛病,”梁川给自己倒了杯茶,心满意足地咂嘴,“你家的云雾龙井好喝。” 祝景言淡声:“那是过期的。” 梁川一口喷出来,“难怪味道这么奇怪。” 白功明:“少爷骗你的。” “我靠祝景言,连你兄弟都捉弄!”梁川起身擦了擦湿了一角的衣服,“好歹也是认识五年的交情了。” 祝景言转移话茬:“听说你月考380分。” 梁川啧了声:“380怎么了,努努力还有机会,不像年级倒一,考个250。” 他故意没往下说,等着祝景言的反应。 但他什么也没问,房间里只剩下笔尖摩挲纸面的声音。 祝景言写完一道题,才撂下笔。 “你想说棠溪微。” “嗯?你也认识?”梁川错愕,“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说她。” “不想听。”祝景言直接掐断了他要说下去的欲望,“见过了,是个虚伪的女人。” 梁川还挺好奇,当即就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怎么说?” 祝景言嘴角牵动,却并不想提。 白功明代为传达:“少爷说棠溪小姐丑还装。” 祝景言没否认,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丑?”梁川张了张嘴,“现在唐微可是校花排行榜一。” 祝景言按着微酸的后颈转了下轮椅,“每个人审美不同,不必强加于我。” “哥,我说你的眼光也不至于……”梁川痛心疾首,“难道你喜欢棠溪雪那样的?” 祝景言还回忆了一下棠溪雪的长相,直言:“没印象。” 白功明的表情有一秒破功,忍不住提醒:“前几年她还一直追在您后面跑。” 他声音沉冷:“我腿废后就没见过她,可见她图的是什么。” 梁川默默看了一眼祝景言的腿,在心底长叹一声。 真是天妒英才。 他都不敢想要是这小子没出事,怕是不止会在京城有名。 梁川轻咳一声:“你说她装,体现在哪方面?”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祝景言朝白功明丢了个眼神,后者立即就会意过来推他,“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梁川如实回答:“的确有点。” “别惹她,”祝景言没见过她里面,却知道她不是长相上那种乖纯的类型,“你会被骗。” 梁川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虽然知道你看人向来很准,但我总觉着唐微这个人身上像是带着致命磁场,吸引人靠近。” 祝景言冷笑:“不觉得,或许是同性相斥。” 他勾了勾手,白功明便递过来一本小说,“除了棠溪微,说点别的。” 梁川说:“我觉得没有比她更有意思的事发生了。” “你长得一副聪明样,脑子却不太好使。”祝景言幽幽瞥他,“你觉得棠溪微像是只考二百五十分的水平?” “听说她没上过高中,这个分数情有可原。” 祝景言捏了捏眉心,“你回去吧,我不想再听见和棠溪微有关的东西。” 白功明朝梁川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离开。 他走之前还是没忍住问:“话说你哥跟棠溪雪解除婚约的事,你知道吗?” 祝景言眼帘颤动,“没有。” 生日宴上他一直在房间里,直到结束时还是棠溪微和祝修文过来一起叫他。 “我听说david那条【永夜】送给了你哥带去的一个女生。” 祝景言没说话,大概已经猜到了是谁。 过了数秒,他才嗤笑出声:“你既然知道棠溪微跟我哥走得近,你还是不死心地有想法?” 梁川:“你哥喜欢照顾人这一点,是人尽皆知。” “那她还挺有手段,”祝景言冷嘲低笑,“不仅带她去见祝家的御用服装设计师,甚至能让我哥跳下水去救她。” 想到那三个女生被祝修文驱逐的事,他敲着扶手的食指一停。 棠溪微从来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小白花,那三个算计都写在脸上的蠢货,她不可能看不出来要针对她。 那只有一个结论,她才是谋划的设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