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很冒昧的问题24

所以是谁呢？</p>

时敛怔怔地想，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好奇，在禾来工作的几天里，他切切实实感觉到了封惟精打细算的行事风格，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在意起来，到底是谁呢，会在封惟心中有如此重要的份量，唐律师差点就要聊到答案了，可惜被忽然蹦出来的代理意见给打断了。</p>

他抿了下唇瓣，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进行了一番无聊地猜想，是家人、朋友，还是……爱人？</p>

最后的猜测让他莫名的心头一涩，时敛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就算他的猜测接近正确答案，甚至是正确答案本身，没有封惟本人的肯定，那就依然属于猜测，只要还是猜测，他就会继续纠结下去，不止不休，所以，任何纠结都会是无用功，不如直接询问。</p>

可是……会不会太冒昧了？</p>

毕竟是封惟的私事……如果他刨根问底，封惟会不会生气？</p>

时敛视线游离在半空中，不自觉地将指尖绞得泛白，他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结，他想，其实封惟对他还是很好的，面试后的巧克力，投喂的流浪猫，甚至追溯到十几年前，孤儿院里的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关系，或许他还是有资格问这个问题的，或许没他想的那么冒昧，或许封惟愿意给他答案。</p>

“……老板。”头脑一热，时敛喊出了这两个字。</p>

“嗯？”</p>

封惟看向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时敛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p>

他努力装作毫不在意地模样，好像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刚刚唐姐说的是谁呀？”</p>

封惟神色微顿，默了几秒，却道：“唐姐说了什么？”</p>

对方的眉眼近在咫尺，时敛看到封惟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莫名心里一紧。</p>

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放弃这个话题，打个马虎眼过去，可是感性催促着他，既然已经问出口了，干脆勇敢一点吧，毕竟他现在已经离正确答案很近很近了，时敛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就是……坐头等舱赶回家要见的那个人，是谁呀？”</p>

说到最后，几乎细若蚊吟。</p>

因为时敛看到，随着他逐渐变轻的语调，封惟的双眉又往下沉了几分，在顶光的照耀下，眉弓在瞳孔处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p>

他好像说错话了，这是时敛的第一反应。</p>

两秒后，封惟还是沉默不言。</p>

他果然问了很冒昧的问题，时敛不由地攥紧指尖。</p>

应该说些什么补救的，可是时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还有几分不甘心，因为他现在与答案，临门一脚的距离，只要封惟愿意说——时敛又偷偷地瞥了一眼，对方依旧保持缄默，好像他问了一个非常刁钻、难以回答的问题，心脏好像随之收缩了一下，原来他和封惟，已经不是当年孤儿院里，流浪猫和小男孩亲密无间的关系。</p>

“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欢迎您乘坐从屺川飞往郢江的CA3689航班，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现在有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