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小时夜里总是在做噩梦,每次醒来都泪流满面,我问他梦里做了什么,他说他不记得。”</p>
“可能是心理压力大吧,听说学法律的都不好过啊,要背的书比山高,小时,你知道的,他对自己要求比较高嘛。”</p>
“师父!”陈让蹙眉,“您明知道我在问什么!”</p>
师父放下手中花洒,盯着陈让,微微眯起眼睛,“你如果不信,就算我有事瞒着你,现在我一字一句如实相告,你照样不信,你又何必再问呢?”</p>
“陈让。”他慢慢敛去笑容,很少见到他不笑的样子,竟是把最开始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有些事情本就与你无关,难道我还要特意和你说吗?”</p>
-</p>
陈让有些颓废地走出阳台,坐到时敛对面。</p>
只见时敛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正美滋滋地享用师父的大餐,见到陈让,随口问道:“你刚刚和师父聊了啥?聊这么久?”</p>
“就是一些……修行有关的问题。”</p>
“哦。”</p>
时敛不感兴趣,专心致志吃大餐去了。</p>
陈让看他看了半晌,“小时,问你个事。”</p>
“什么事情?”</p>
“你还记得,四年前的春天,发生了什么吗?”</p>
“四年前,”时敛放下手中筷子,“我算算啊,我现在毕业一年不到,去年我大四毕业,那四年前的春天,我读大一啊,那时我才化人形一年,你也知道,我们学法律的很惨的,还能发生什么,我在学校努力学习,天天背书呗,不然期末周简直痛不欲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p>
陈让笑笑,“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p>
“天哪,”时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让,“你一个活了快一百年的妖,才四年过去,你就感慨时间过得好快,不应该是好慢吗?”</p>
陈让又是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p>
“对了,陈让,借你手机打个电话。”</p>
“打给谁?”</p>
“打给我自己,”时敛叹气,“咱俩也真是的,竟然谁也没想起来拿手机,我的手机还在封惟家里呢。”</p>
“不要了吧,我给你买个新的。”</p>
“说什么呢,又不是不能用了,浪费可耻,你不借我就去找师父借了啊。”</p>
陈让这才磨磨蹭蹭地、有些不情不愿地把手机递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