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想直接登门拜访的，李霁人在霍昭家里，吓得立刻摇头拒绝，倒是霍昭在旁边，十分热心好客地说：“我不介意的，可以让他们来这里坐坐。”</p>
手机屏幕亮起，这次是个有备注的。</p>
是高中班主任谢老师打过来的。</p>
李霁和高中班主任毕业了也不怎么联系，但谢老师在他上高中时帮过不少忙，知道他家庭困难，一直帮衬着，所以他感激着，看到来电人备注姓名的第一眼就按了接通。</p>
因为是私人来电，他想出去听电话，路却被沈清空堵住了，也不知是有意无意。</p>
沈清空：“就在这儿接吧，也没什么不能听的。”</p>
沈清度自信自己能上京大的美院，升学宴请的人自然不少，也有知道了他和李霁这点儿事专门来看笑话的，现在都把目光投到李霁和沈清空身上，想看看他俩又有什么摩擦。</p>
李霁用的二手机听筒出了毛病，接电话只能开免提，否则什么也听不清。</p>
沈清空生得高大，路被挡了，他出不去，又不能在谢老师面前和沈清空起争执，于是老教师喜气洋洋、非常自豪的声音从外放的听筒里传出来：“——小李啊，高考考得不错吧？”</p>
沈清空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李霁没管他，嗯了声，脸上带了点笑意，回答：“这次考得还挺好的。”</p>
沈清度面上不显，听见李霁说这话嘲讽的话都要呼之欲出了。</p>
李霁高考的省份明明几个小时前就出分了，刚刚问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这不就是考得不好？换了别人高考失利，沈清度或许还会同情一下，这人若是李霁，他还有点求之不得了。</p>
前些天全网嘲他抄袭，让他难堪，夸李霁是天才画家的时候不还很得意吗？现在不还是他沈清度考出了艺考高考双高分，即将收到京大的录取通知书。</p>
是不是沈家亲生的孩子，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即使知道了真相，哥哥、母亲的宠爱，还是只留给他一个人。</p>
沈清度屏息凝神，竖起耳朵，这种终于可以把李霁踩在脚下的快感让他的心怦怦直跳，迫不及待地想听听李霁为了不丢脸面还能扯些什么谎。</p>
谢老师听见李霁说考得挺好的，哈哈大笑了两声，语气里的激动掩饰都掩饰不住。</p>
“——你这就谦虚过头了，那何止是考得挺好的啊，京大的招生组见你那小破屋儿里没人，都找到我来了，还让我在你面前多介绍介绍他们学校专业。”</p>
谢老师在山区支教多年，最希望的就是能看到每个有天分、但缺少条件的学生能走出大山，考个好学校，过上更好的生活，但由于客观条件的影响，这个愿望仅仅止步于每年零星的几个本科线以上的学生，连个一本都没有。</p>
但今年，日坝村不仅有一本大学生了，甚至还是最顶尖的那一批学生之一，谢老师恨不得给自己现在在城里教书、隔三差五来嘲笑他几句的那帮老同学挨个儿打电话，告诉他们今年省二十里有他的学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