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博虽然有所猜测,但听到父亲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心中惊喜,“右相我们不指望,毕竟右相要掌军权,不是落在黄汉吉头上,就要落在申东赞头上,父亲能拿下左相,已是天大幸事。”</p>
博努脸上笑意盈盈,“我们毕竟是遗老旧臣,说到底还是要抱紧驸马这棵树,比不得黄汉吉和申东赞,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右相绝不会给他们俩人中的任何一人。”</p>
卡博一愣,随即笑道:“父亲说的是,给了两人其中一人,却是没法安抚另一人,倒不如都不给的好。”</p>
博努用手杖在脚下点了点,说道:“这只是其一,你不要忘了我们如今可战之兵不过十五万,驸马、申东赞、黄汉吉均是三分其一,驸马又怎么会把右相的位子让给那两人?”</p>
卡博悚然一惊,收敛了笑意,沉声道:“如此说来,父亲岂不是被驸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p>
博努淡淡一笑,“天下哪有平白无故的恩惠,驸马之所以留着我们而且还把我们捧上高位,为的就是用我们,若我们不堪用,他留我们何用?”</p>
说着博努用手杖指了指屋外飘摇的大雪,“有得便有失,就像这雪,中原人有句话叫瑞雪兆丰年,可见大雪是好事,可若是雪太大,也是会压死人的。我出任左相固然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可那些没了主人的草场、奴隶,还不是要看我这个左相的?放心,为父我怎么也是历经三任大汗,什么风浪没见过?没那么容易被淹死的。”</p>
草原与中都之间的战事如黑云压城,草原诸部几乎同时向后退去,不光是小部落,就连萧煜赖以起家的四部,都开始朝着王庭方向靠拢。</p>
原本黄汉吉部所在驻地,此刻已经人去营空,只剩下一片好大的空地与周围草场连成一片。雪刚刚停,一支骑队踏着厚厚积雪来到这里,骑队之人皆是身着皮裘,头戴貂帽,若是细心点看去,还能看到腰间那堪称华丽的弯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