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抉择

宁正则看到那双眼眸，却是浑身一震。</p>

“灵灵，你……”</p>

你怎么会没戴上那条白纱？</p>

宁正则记得，自己不久前还调整过那条白纱的位置，好让灵均戴得更舒服点。</p>

灵均回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宁正则看不懂的情绪。</p>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拉住灵均的手腕。</p>

灵均垂眸看了一眼被他牵着的地方，却没急着挣脱。</p>

“其实你的破绽很多。”他说道</p>

宁正则的口中满是苦涩，“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p>

“十年前，楚余霁的声音要更加清、更加薄一些。你模仿的，应该是他现在的声音吧。”</p>

“你从那时就知道了吗？”</p>

“那时只是怀疑。”灵均看向远处，“但让我怀疑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虽然你特意移来了一些北域的花草树木，但是有些花木其实只适合生长在高山上，将它们移进庭院，养活它们必定所耗甚多。”</p>

“后来那个自称为十一的人出现后，就让我更确定了，我心中最不愿意相信的那种可能竟是事实。”</p>

“对不起……”宁正则没有意识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他，眼中竟有几分乞求之色，“我只是怕你撑不下去，所以才忍不住骗了你。”</p>

“别走。”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你答应过我，你不会和任何人走。”</p>

第62章 抉择</p>

灵均没有回答宁正则, 只是取下了耳垂上的那对珍珠耳坠，放在手心。</p>

他似乎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摘耳坠的动作甚至还可以说是粗暴，将他那白皙的耳垂折腾得通红。</p>

“虽然现在我已经没了灵力，但在过去，也算略通阵法。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阵法，有了含有灵力的材料，稍稍修改一下上面的灵力纹路并不算难。”</p>

“所以……你都听见了？”宁正则的声音微微颤抖。</p>

“嗯。”灵均的目光看向地上的碎片, 轻叹一口气，“离真相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也越来越害怕, 甚至生起过不想再去触碰的念头, 宁愿记不起过往发生的事。”</p>

“但今日, 天道的预示已经说明了一切。也是, 我曾与楚余霁有过盟誓, 转而却又委身于他人。像我这样不清不白、背信弃义之人, 势必会遭到天道厌弃。”</p>

他的目光灰暗，带着深深的自我厌弃。</p>

“不是你的错！”宁正则和楚余霁同时说道。</p>

看到灵均这副样子，他们的心里也像是被利刃翻搅一样。</p>

“是我没保护好你。”楚余霁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p>

“是我逼迫的你, 让你失去记忆，还让你误以为我是……楚余霁。”</p>

宁正则当然不是那种会急着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人，但他更不想看到灵均这样。</p>

责任是会压垮人的。更何况, 灵均已经痛苦到放弃过一次生命。他的身上，不能再承担更多东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