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里面踱步出来，空气里多出一抹雪茄燃烧的气味。</p>
那人进来后，手下立刻端来椅子，男人坐下问：“周浔安，你查到什么了？”</p>
“凌霰触碰到你们的利益被杀害。”</p>
“是啊，没错，”男人笑起来，“你知道又怎样，你知道我们在哪里？而你又在哪里吗？我让凌霰帮我们做事，他不愿意，只好一命呜呼，你呢？打算帮我们，还是和他一样？”</p>
周浔安隔着面罩说：“我要考虑考虑。”</p>
带他来这里的那个人说：“大哥，留着他干嘛？不如做了。”</p>
男人不满道：“我们主要是赚钱，又不是杀人，现在生意多难做。”</p>
那人又说：“这小子可不服管，别到时候……”</p>
男人转了转手上佛珠手串说：“骨头硬就多松松筋骨，别弄死就行，还有，记得给点吃的喝的。”</p>
于是，他又被带回那暗无天日的洞穴，之后被人摁在地上用铁鞭一样的东西抽打。</p>
“臭小子真能忍啊？打成这样哼都不哼一声。”</p>
一切停止后，食物和水被他们丢在地上，老鼠从他手臂上爬过……</p>
他拿上吃的，爬向角落。</p>
嘴里尝不出味道，他闭上眼睛缓慢地想念凌霜——</p>
洁白的小天鹅，波光粼粼的眼睛，百合花一样的笑容，舞鞋里柔软的脚背……</p>
这是一场漫长的梦，浑身刺痛，他在梦中痛苦呻/吟、挣扎……</p>
床头的陶瓷摆件被他掀翻，“砰——”的一声落到地上，摔成碎片。</p>
他顿时醒了。</p>
肉/体苏醒，灵魂却在那混沌的梦境中游离漂浮，肌肉与骨骼还清晰烙印着那些疼痛。</p>
他手臂一挥，又一个陶瓷摆件滚下来……</p>
汗水浸透衣衫，徐司前粗重地喘着气。</p>
透过窗帘里漏进来的光，可以看到男人猩红发暗的眼眸。</p>
凌霜睡觉很浅。</p>
瓷器落地，她便醒了。</p>
这声音是从徐司前房里传来的。</p>
她披上衣服，推门出去，客厅里空且冷，她又听到东西滚落的声音。</p>
“徐司前……”凌霜敲门。</p>
里面没人回应。</p>
“我能进来吗？”凌霜问。</p>
依旧没有任何回答。</p>
凌霜有些担心，压下门把，推门进来。</p>
房间里没开灯，凌霜正想找开关在哪，忽然听到徐司前近乎颤抖地喊了她一声：“小霜——”</p>
“嗯？”凌霜应声。</p>
“别进来……”他不想在此刻面对她，他会情不自禁地将她当作救命稻草，拉着她沉沦入魔。</p>
“是又不舒服了吗？需要吃药吗？”凌霜低声询问。</p>
她走近，在床边坐下。</p>
徐司前梦里那挥之不去的臭味不见了，他闻到了一丝甜味，那是雨后小苍兰的香气。</p>
“怎么淌了这么多汗？”女孩的声音都像是浸泡着花香。</p>
柔软的掌心，覆盖在额头上，徐司前觉得梦中的天鹅忽然长大，有了实感。</p>
他吞咽着嗓子，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得跌坐在床上：“能不能陪我躺一会儿？几分钟就好。”</p>
凌霜愣了一下，掀开被子，钻进他怀里。</p>
徐司前侧身搂她，凌霜头枕着他的肩膀，额头紧挨着他的下巴，耳朵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p>
他不知出了多少汗，被窝像是荷尔蒙爆炸的炕房，让人迷醉其中。</p>
男人手心很烫，压在她腰上，却很绅士，没有逾越雷池。</p>
“刚刚是怎么了？”凌霜问。</p>
“只是做了个梦。”他语气淡淡，不想将糟糕的感觉传递给她。</p>
凌霜亲了亲他的脸颊问：“梦到什么了？”</p>
“怎么？凌队查案，连梦都不放过？”他声音低哑，说话时，胸腔里的震颤沿着骨头传递给她。</p>
凌霜努力让自己镇定：“要是噩梦的话，我哄哄你。”</p>
“你怎么知道是噩梦不是春/梦？”</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