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空明转（二）

江荼将药丸咽下，迎上祁弄溪的目光：“怎么？”</p>

祁弄溪摇了摇头：“您方才、方才就吃了这个...这是什么？”</p>

江荼回答得很是生硬：“与你无关。”</p>

自然是宋衡给他的药。</p>

空明山下，浊息的浓郁程度比他想得还要恐怖，如果不吃这药，他即刻就会被腐蚀。</p>

江荼不动声色地收拢手掌，掌心是方才坠落时为了逼着自己保持清醒，用灵力灼烧出的伤痕。</p>

很痛，但远没有身体受到浊息腐蚀的痛楚来得剧烈，而如果不自.残，他甚至没有办法坐在这里服药。</p>

宋衡到底为什么要给他找这么一具孱弱身躯？</p>

且把思绪止住。</p>

他与祁弄溪身前有一道单向屏障，能将叶淮的所行所举看在眼里，而叶淮却无法察觉到他们的存在。</p>

江荼虽素来为人淡漠到了冷心冷情的地步，却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叶淮独自冒险而在这里和敌人谈天说地。</p>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p>

至少现在不能。</p>

空明山下本该是灵脉所在，眼下却更像是祁弄溪的舞台。</p>

祁弄溪邀请叶淮上台表演，而将江荼请上了观众席。</p>

如果他是祁弄溪，绝不会做这样的选择。</p>

原因无他，留一个修为远胜自己的修士在身边，是很危险的。</p>

江荼不认为凭借祁弄溪展现出的谨慎与缜密，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纰漏。</p>

只能是有意为之。</p>

那么，所求为何？</p>

冷不丁的，耳边响起祁弄溪意味深长的话语：“江长老，您觉得叶公子，会选择醒来，还是沉、沉睡？”</p>

第051章 空明转（二）</p>

江荼不言。</p>

祁弄溪的话绝不只是字面意思。</p>

何为醒来, 何为沉睡？</p>

祁弄溪看似在空明山铸就的幻梦中醒来，寻找复仇的道路，足下泥泞皆是鲜血。</p>

可他们现在所在的, 却是更深层的梦境。</p>

“你呢？你选择了沉睡还是醒来？”江荼看过去, 目光锐利地落在祁弄溪的侧脸上。</p>

祁弄溪生得无害，就连侧脸也是弧度圆钝。</p>

看到他的第一眼, 任谁也无法将空明山灭门的祸事，与这么一张脸联系起来。</p>

祁弄溪逃避了江荼的视线：“我、我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