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那个送他们家兔子的人跟母亲说话，大概是说他太残忍，母亲却说：“天福身上也有伤，一定是兔子先咬他，他真聪明，知道保护自己。” 再大一些后，岑天福就更加清楚自己的地位——母亲不能生育，又是寡妇，要是没有他这个儿子，她会被人欺负得很惨。儿子，就是母亲的底气。</p>
所以母亲对他千依百顺，从不敢说他的不是。</p>
可等到成年以后，虐待小动物已经渐渐不能满足岑天福。</p>
好在他到了可以娶媳妇的年龄，其实当年给他介绍的对象中，有比何玉珍条件更好的。但是他一眼就相中了何玉珍，她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小白兔。</p>
婚后的生活，果然带给了他新的刺激。</p>
他一开始还比较谨慎，只会掐何玉珍的隐私部位，就算留下伤痕，外人也看不到。再说了，夫妻间床上那点事，外人怎麽管？</p>
新婚夜，伴随着何玉珍压抑的惨叫，岑天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p>
人就是比动物好，动物都不会哀求。</p>
何玉珍生第一胎的时候，他满心期待会是个儿子——儿子太重要了，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想法。</p>
可惜事与愿违，生下来是个女儿。</p>
家里请不起産婆，便请了生过孩子的何婆婆过来帮忙接生，她剪掉脐带，顺手将孩子递给旁边的岑天福，说：“是个闺女，天福你快拍拍，别让孩子憋气……”</p>
刚生出来的小孩又丑又小，软软髒髒的一团，看着有点恶心。</p>
“这死丫头怎麽不哭？”母亲在门外嫌弃地道，“莫不真是个死的？”</p>
言者无心，岑天福看着孩子脆弱的孩子，忽然控制不住地想——杀死这样一个孩子需要多大的力道？会比杀死小动物容易吗？她会不会挣扎求生？</p>
反正是个丫头，活着除了浪费粮食也没什麽用……</p>
“天福，孩子怎麽还没哭？”何婆婆安顿好何玉珍，忽然觉得不对，“你没拍吗？”</p>
“我拍了。”岑天福慌忙将堵在婴儿口鼻处的手移开。</p>
母亲在门口也说：“我看到天福拍了，婶子你快看看，这丫头是不是在肚子里待太久，憋死了？”</p>
何婆婆接过孩子一看，脸都紫了。</p>
她用尽办法，也没能将孩子救回来。</p>
何婆婆有些奇怪，但母子两个说法一致，她也万万想不到，会有人连自己孩子都杀，所以并没有多想。</p>
岑天福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母亲当时到底有没有看到他掐死那个女婴。</p>
反正她后来一直在骂何玉珍，说她没本事，怀了个死胎。</p>
到第二胎的时候，母亲说不用请産婆，她能接生。</p>
这次的丫头很有活力，生下来那一声吼得格外嘹亮。</p>
后来何玉珍说，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应该不是死的。</p>
好在她已经彻底被驯服，怀疑的是母亲，而不是岑天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