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齐彬和庄问笙都松了口气，“孩子到底怎麽死的？”</p>
“天福掐死的。”蔡满一脸漠然地说，“何玉珍跑回娘家，天福本来就生气。那天晚上，他又动手打了何玉珍，导致她早産。结果生下来又是个丫头，何玉珍还跟他说生完孩子就离婚……天福很生气，直接当着何玉珍的面掐死了孩子，以前他都是悄悄捂死的……”</p>
“你就在旁边看着？”齐彬负责做记录，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你自己也是女人，也吃过重男轻女的苦，为什麽还要做杀害女性的帮兇？她们还那麽小，他下得了手，你也看得下去？”</p>
“我都交代了。”蔡满低着头，并不接他的话，“什麽时候可以回家？”</p>
“还想出去害人？”齐彬看她这态度，顿时更生气了。</p>
庄问笙道：“孩子虽然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但你是帮兇，是从犯，也是犯罪。就别想回家的事了，先想想还有哪些细节没交代清楚。”</p>
第 31 章</p>
“呜哇……呜哇……”</p>
岑天福又听到了女婴的哭声。</p>
一声比一声响亮, 一声比一声凄惨，就在他耳边循环，生生将他吵醒。</p>
“给老子滚！”岑天福低声吼道。</p>
可女婴的哭声不仅没有远离, 反而好像还更近了，像一根一根的针，不断往他脑子深处扎。</p>
岑天福抱紧脑袋，咬牙忍着。</p>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从来没有敬畏的东西。</p>
别人对小时候的记忆, 大多要麽温馨要麽苦难。</p>
岑天福的记忆中, 最早最清晰的一段，是他杀了一对小兔子。</p>
那时候他还很小，有人送给他家一对小兔子。那是岑天福第一次见到小兔子, 他很好奇, 一直盯着看。</p>
母亲就让他和兔子一起玩。</p>
岑天福不记得第一只小兔子是怎麽死的了, 他记得很清楚的是，另一只小兔子看到同伴死了, 扑过来想咬他。</p>
兔子虽然还小，但已经长了牙齿。</p>
岑天福被咬疼了，开始跟小兔子搏斗, 捏住小兔子脖子的时候, 他发现小兔子不能动弹，就一直捏着。</p>
后来小兔子彻底不动了，岑天福还不放心, 看到旁边放着的刀，他拿过来将两只兔子砍成了好几块。</p>
岑天福后来一直记得温热的血液洒在皮肤上的感觉, 说不清是好或者不好，反正叫他记忆深刻。</p>
母亲进来看到血淋淋的场面, 吓得失声尖叫。</p>
岑天福当下是惶恐的，怕被责罚。</p>
可是母亲看到他身上也有点小伤，忙不叠替他处理伤口，半句责罚都没有。</p>
家里太穷，很久没吃过肉，母亲后来也没舍得放过两只小兔子，收拾收拾给炖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