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一歪，挖偏了。</p>
岑天福攥紧了锄把，扭头朝周围看了看。</p>
意料之中的，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p>
幻觉，都是幻觉。</p>
岑天福在心底跟自己重複了几遍，重新挖下去。</p>
“哇……哇……哇……”</p>
啼哭声更加响亮，又尖又利，几乎要刺破耳膜。</p>
岑天福不为所动，挖得反而更加卖力。</p>
如此几锄之后，婴儿的啼哭声渐渐小了一些。</p>
“想吓唬老子？”岑天福嗤笑一声，“老子就是被吓大的……”</p>
“爸爸……”婴儿声重新响起。</p>
岑天福的自言自语戛然而止，锄头也停了下来。</p>
婴儿的哭声跟着他好几天了，但从来没有说过话。</p>
“爸爸……”不是幻觉，距离好像也不对。</p>
之前都是在他耳边叫，现在好像是在……</p>
背后的树上恰在此时发出“噗”一声响。</p>
岑天福猛地转身，同时扬起锄头狠狠砸过去。</p>
树影婆娑，无数条细长的白色布条正好垂落下来，每条上面都歪歪扭扭写着一列血色大字——【爸爸，我好疼啊】。</p>
锄头擦着布条而过，并没有对布条造成任何损伤。</p>
布条在枝头晃晃悠悠，像是对他的嘲笑。</p>
这个念头刚闪过，忽然又传来一声：“嘻嘻……”</p>
婴儿的笑声！</p>
岑天福手里的锄头在微微颤抖。</p>
“什麽人装什麽弄鬼？”岑天福愤怒地朝树上猛锤了一锄头。</p>
这是棵桃树，虽然大，但还没大到能藏人的地步。</p>
树枝摇晃间，能看到树上空空蕩蕩，只有斑驳的光影，切割成不同诡象。</p>
“老子不怕！”岑天福伸手想去扯那些布条，“阎王来了，老子也不怕……”</p>
“噗嗤。”背后又传来一声轻响。</p>
“来抓我呀，嘻嘻……”</p>
岑天福迅速回头，另一棵梨树上，也垂落无数根白色布条。</p>
【爸爸，我想回家！】</p>
“呜哇……呜哇……”</p>
“嘻嘻……”</p>
“爸爸……”</p>
一瞬间好像四面八方都是婴儿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逼真，一声比一声恐怖。</p>
“老子……啊！”岑天福想要爬上树去查看，手才碰到树干，忽然被什麽东西扎中手掌，鲜血瞬间涌出来。</p>
岑天福定睛一看，原本光秃秃的梨树干上，竟然长出了一排排的刺！</p>
这棵梨树就是他家的，岑天福非常确定，梨树干上原本是没有刺的。</p>
他试着掰了一下，竟然没掰动。</p>
“老子不信邪！”岑天福用力扯了下一根在眼前晃悠的白布条。</p>
布条被他扯掉了。 岑天福低头研究上面的字迹，忽然有什麽东西落下来，滴在白布条上，迅速晕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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