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一事查明真兇,娴妃自然果断甩了这锅。萝衣有疯症,所以放火烧阁理应是他的问题。</p>
娴妃坐在榻上,全身皮肤红肿,不少地方的皮肤卷曲干燥。</p>
她砸碎一盏又一盏的茶碗,昔日仕女图般的风韵美人,只剩下气急败坏。</p>
绿枝跪在地上不敢吱声,卫轼坐在小凳子上,同样是不开口。</p>
倏然间,娴妃瞪向卫轼,“你,过来。”</p>
卫轼依言。</p>
他靠近,耳朵便被娴妃使劲揪起来,顿时红了一大片,她道:“本宫怎麽生了你这个孽种?你什麽事办的好?去跟你父皇求情,就那麽难吗?跟着仇凛英走,是想与本宫叫反?”</p>
小娃儿本就细皮嫩肉,哪经得住这麽粗暴地扯捏,娴妃觉得不够用力,还扭着他的耳朵。</p>
卫轼却不哭不闹,早已习惯这一切,“母妃,您做的事,不算恶吗。”</p>
娴妃一愣,随即怒吼:“你真是让仇凛英那嘴哄得神志不清!谁是你的生母,本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却反了本宫!”</p>
“我没有反您!”卫轼伸手,尝试拉开娴妃的手,可他越拉,娴妃越用力。</p>
娴妃冷呵:“那天夜里,你去乾清宫,难道不是听了仇凛英的话才去?你每天夜里,不是跑到裴凝莺那里去?她这麽好,你去认她做母妃!”</p>
“娘娘,这是做什麽呢,小殿下娇生惯养的,哪遭得了您这一番教训,”仇凛英撩帘入内,一身华丽的红袍与渐渐衰败的湘盈殿格格不入。</p>
仇凛英慢悠悠走近,拉着卫轼那肉嘟嘟的小手,将他往自己身侧带,“万岁爷召见小殿下,奴才这就带着他过去了。”</p>
娴妃不肯松手,他便一直立在这儿。</p>
娴妃这动作会牵扯伤口,烫伤的疤痕撕裂开来,僵持半晌,还是松了手,她几乎磨着牙唤道:“绿枝,送仇掌印出去!”</p>
绿枝跑过来,“老祖宗,请。”</p>
仇凛英走前,掀起眼皮睥了娴妃一眼,笑道:“娘娘方才所说不错,小殿下跟着您,日后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不若趁早转了其他妃子名下。”</p>
生母在世,皇嗣怎可能换认母妃。</p>
仇凛英这话的意思是让娴妃快点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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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凝莺趴在窗边赏雪梅。</p>
万岁爷前两日特地派人送来梅院里最鲜豔的梅花,精细修剪打理后,移栽到青花瓷盆里给她送了过来。</p>
裴凝莺暗自咋舌,万岁爷可真清閑。</p>
雪梅娇豔欲滴,朵朵花不留余力地盛绽,墨绿的枝条不蔓不枝,在这冰雪中格外好看。</p>
但她对花没什麽概念,更谈不上喜欢。</p>
裴凝莺看着看着,上下眼皮打架,犯困起来,趴在那儿就要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