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苍跃用了什么手段,这之后的几日,倒是没再见凌云长公主的人再次寻来。 而丽娘把香料送过去时也没碰着萧芸渺,只给了个管事嬷嬷,就被打发回来。 “元梦啊,李府定制的香,窨藏够七天了吧,是不是可以送去了?”丽娘还没进屋,声音就传了进来。 “哎呀,瞧我这记性,你不说都忘了,时间超了。得赶紧安排人手送往李府。”段桦边说边从柜子底下拿出了那罐香。 丽娘走进来,看了看那罐香,说,“你制的香你拿去吧。今日不知道怎么了,店里人多,忙得脚不沾地的。” 段桦面露难色,犹豫道,“可苍跃他特意嘱咐我这几日避免外出,我怕……” 丽娘打断了她的话,压低声音说,“别担心,我都打听过了。今日林国公府有盛宴,凌云长公主受邀前往,此刻应该忙于应酬。再者,李府乃商贾之家,与朝中权贵鲜有瓜葛,应该没事。我让小枝跟你一起去,她机灵得很,能保护你。” 说完,丽娘从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段桦,“拿着这个,以防万一,防身用。” 段桦环顾四周,制香房内一片忙碌,今日都忙着出门送亲手所制的香,实在也找不到合适的帮手来代劳。 无奈之下,她只能点头应允,从丽娘手中接过那柄匕首,以作防身之用。 她端着李府的那罐香,唤上小枝,两人一同前往李府。 丽娘则在店里看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小枝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她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尘土,脸上写满惊恐与不安。 “丽掌柜,大事不妙!”小枝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元梦姑娘……她在路上遭遇了不测,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劫走了!” 丽娘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说什么?在哪被劫的?你快说清楚!”她急切地追问,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小枝努力平复着呼吸,尽管脸上布满了灰尘,发丝也凌乱地贴在脸颊上,但她还是尽力描述着当时的情景,“我们……我们在路上走着,突然冒出几个黑衣人,他们一下子就把元梦姑娘拉上了马。我……我被他们拍了一下就晕了过去,根本没看清马车往哪个方向跑。后来是一个好心的大妈发现我,把我救醒的。” “这都怪我,是我太过疏忽大意了。”丽娘自责地喃喃自语,面容愁苦地返回屋内。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支平日里深藏不露、珍贵无比的暗笛,用力吹了几声。 不过半晌,就听到一阵敲门声,丽娘急忙去开后门。 只见门外站立着一位身着朴素、面容平凡的男子,表情淡漠的盯着丽娘。 丽娘快速地将情况告诉了那位男子,对方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便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巷子的深处,仿佛他从未真正出现过。 而此时的段桦,在一片混沌中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厢房,身体被粗粝的绳索紧紧束缚,丝毫动弹不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熏人的味道,让她感觉有些恶心。 她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一片混乱,只能依稀记得被黑衣人劫持的情景。 必须保持冷静,想办法逃脱,段桦在心中告诫自己。 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任何可能的逃脱线索。 厢房的窗户紧闭,但隐约可以听见外面有细微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走动。 她心中一紧,立刻紧闭双眼,装出仍在昏睡的状态。 “嘭”的一声巨响,门扉被猛然踹开,紧接着,是一男一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女人尖锐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这谁绑的啊!这么结实,怎么办事的,这怎么能办事?这别说衣服撕不破了,就是铁根也捅不进啊!” 粗重的男声说道,“你帮她解开,我处理一下这小子。那么漂亮一姑娘,可惜了。” 女人立刻反驳道,“可惜什么啊!配这小子一脸,他长得也不赖,还是个皇族。有你可惜人家的份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男人似乎被女人训了一顿,连忙放低姿态赔罪,“是是是,嬷嬷教训得是,我知错了。咱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 女人不耐烦地回应,“还用你说,刀子给我。” 房间内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寂,只余下细微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段桦能清晰地感受到束缚着自己的绳索在慢慢松脱,呼吸也随之变得顺畅起来。 就在这时,男人压低声音提醒道,“嬷嬷你别解完啊!这女子没给她下药呢,只用了些迷药。” 女人闻言,似乎有些懊恼地轻哼了一声,“你不早说,我都割断了。罢了,我再给她把手重新捆上。” 段桦再次感受到手上被新的绳索缠绕,但这次明显随意了许多,几乎没有带来任何不适或疼痛。 段桦偷偷睁眼窥视着那对男女。 只见他们正专注围在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年轻男子身边,手忙脚乱地试图解开他的衣物。 那年轻男子的脸庞似是因药物而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段桦动了动手腕,那绳子很快便松动了,她并未急于挣脱,而是不动声色地重新抓紧了绳头,维持着表面上的束缚状态。 一旁的女人显得愈发不耐烦,她嘀咕着,“你还给他解什么衣服啊!直接把裤子脱了得了。真是麻烦,也不知道那长公主怎么想的,居然下药给一个皇子,让他来睡这平民女子,还在这林国公府里做这种事,也不怕林国公参她一本,真是闲得没事做。” 男人沉默不语,只是依着女人的意思,粗暴地将那意识模糊的皇子拖拽至床榻上。 那男子似乎已经神智不清,粗喘着大气,开始对着床上的段桦动手动脚。 那嬷嬷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似乎是想要看戏。 终于,男人似乎觉得继续留在这里看人行那种事,有些过火,于是说道,“行了,嬷嬷,怎么说也是个皇族,咱俩出去吧。” 女人不屑地瞥了男人一眼,轻蔑地说,“怂样,走吧。这鬼地方也没人会来,咱们还是赶紧去领赏吧,省的夜长梦多。” 段桦听到那两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许。 她赶紧把手上绑着的绳子解开,然后从衣服里拿出匕首,毫不犹豫地朝旁边那男人的肩膀刺去。 男人本来迷朦猩红的眼,有了瞬间的清明。 他痛苦地呻吟着,身体本能地向床榻下方挪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但声音都含糊不清。 男人此刻看似清醒了一些,但药效并未完全退去。 段桦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刻用匕首割断了脚上的绳索。 她一边留意着男人的动静,一边保持警惕,生怕他突然发疯扑过来。 果然,那男人在短暂的清醒之后,再次陷入了混沌的状态。 他用手试图戳进自己的伤口,以减缓药物的影响。 段桦注意到这男人也在努力保持着清醒,说明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她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