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阿福挡刀救人

那天以后，他们好多天没有去城里做生意。她情绪状态一直不好，成成更不敢离开。他们就到山坡上捡柴火，清扫坟墓，给菜园浇水。 爷爷走后，再也没有人来，满园的蔬菜瓜果都是他们再照料。 这几天，成成也不敢跟她开玩笑，每天带着她浇完水就躺在草地上发呆，饿了就给她弄点吃的。 好多天过去后，她的情绪慢慢平复，等了这么多天也没人找来，她猜想应该是已经认不出她了吧，即便认出了，那个女人应该也是放弃了。 他们又开始到城里摆摊，阿福还没有走，还在唱歌，他们把水果摆在了他的旁边。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谁会想到会有人拿着刀出来干坏事呢，但就是被她遇到了。 一个戴着口罩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大街上，向她走来，手里还握着一把刀。 可能是天生对危险的直觉，她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以前也被追杀过，但没有现在害怕，曾经就她一个人，在那些变故里已经不再害怕死亡。但现在她真正的害怕了，现在她有成成，她怕成成也跟着她死亡。 那个人没有一点犹豫拿着刀就向她刺来，她来不及思考就把身边的成成一把推远，然后向后倒去，避开了他的刀。 这一动作惊醒了身边路过的人，尖叫声，混乱声开始出现。 那个杀手没有料到她会提前感觉到危险，会突然做出反抗，他会一次失手。 成成反应过来快速起身从后面抱住那个杀手阻挡了他的第二次进攻，嘴里喊着“千儿快跑啊”。然后跟杀手纠缠打斗起来。 她害怕极了，不是怕自己被杀，而是怕成成受伤。哭着喊道“你别管我，你走开啊”。然后跑过去想拖住杀手，她知道这个人是冲着她来的，只要成成离开他就不会有事。 那个杀手看到她走近他，也不管成成了，拿着刀又向她刺来，然后她看到成成推开了她挡在她面前，她摔出很远，当她抬头看时，成成抱着阿福倒在了她身边，那把刀直直插在阿福的胸口，血流不止。 那个杀手还想要过来抓住她，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警察来了，然后转头跑了。然后她看见四五个警察朝她这边跑来。 成成抱着满身是血的阿福嘴里吼着“帮忙叫医生”。而她看着满身是血的阿福不知所措。 很快，阿福被警察送到了最近的医院，但没能救回阿福的命，最后那刻阿福拉着成成的手说道“不要自责，我终于可以解脱了，终于不用活着了，我很高兴，那个音箱留给你了”。然后在警察医生和他们的见证下笑着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她连哭都不会了，她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在大街上被一刀刺死。 他们被带到警察局配合警察调查案件。成成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这次他们选择了相信警察，把他们知道的全部说了。她坚信这次肯定也是那个女人指使的，除了她没有人会那么明确的要痛下杀手杀自己。 那个杀手最后还是没有抓到。在警局的帮助下，他们把阿福的遗体火化。因为阿福已经没有亲人，所以他的骨灰是他们带回来的。 她抱着骨灰，坐在三轮车上，车上放着没有卖完的已经要烂的水果，和阿福留下的那个音箱。成成蹬着三轮车慢慢的往家里挪。 从阿福满身是血的躺在成成的怀里开始，除了回答警察的问话，她一句话都没有讲，也没有哭，一直沉默。去哪里做什么都是成成拉着她做的。 他们先去了山坡，找了一个觉得不错的地方，拿着锄头挖了坑把阿福的骨灰埋在了那里。然后成成才拉着她回了家。 成成默默的煮了一锅稀饭，他吃一口，喂她一口。她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已经忘记了思考。晚上成成紧紧的搂着她躺在床上，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的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