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道:“还是小心为上,日后不得妄加评议。”
卓应天忙道:“那是自然。”又吩咐道:“无伤,去院中谨慎巡视。”
卓无伤应声去了。屋内半响无语,想是卓应天在取那颗明月珠。屋后卓无伤走过,别处去了。
屋内珠光闪了又闪,将屋前俱照得雪亮一回。
听得屋内有了声音,其人道:“不错,确是件稀世之珍!不瞒庄主,二国师欲将此珠献予我楼兰国王后。以讨国王、王后欢心。即便我等在中原谋图霸业不成,日后回西域也会有安身之命之资。”
卓应天道:“少主所虑极是。”
其人道:“前些时日闻说有此明月珠,又苦于二国师与我有要务在身,故不得以劳烦庄主去劫此物。”
卓应天回道:“属下愿为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尖细的嗓音道:“若如此,它日功成之日庄主必将高官得作,声名显赫。”
卓应天忙道:“若如此属下感戴少主不尽。”
其人道:“庄主打探的另一事进展如何?”
卓应天道:“少主令我打探当年覆灭的魔教,这魔教有三:一是火龙刀;二是泣血剑法;三是魔教当年劫掠的财宝。少主若得两兵器之一便可号令武林;若得到这至今仍未被人发觉的大批宝物,我等便不需费尽心机筹备军资了。”又听其道:“可惜火龙刀在魔教十余年前便已丢失,至今下落不明。泣血剑谱有传言说先前被白马寺所得。今日江湖有风声说泣血剑谱已被一手中黑色软剑之人劫走。至于……。”
一只蝙蝠打在窗上,将屋内之人话语打断。
屋内谈话忽的低声,雪里仙贴耳细听仍无济于事,想是受了些许惊吓便附耳低语。雪里仙在屋顶自思:听卓应天之言那在白马寺劫走经书之人应不是九头凤。若如此,这些时日的奔波岂不是徒劳了?卓应天提及火龙刀,雪里仙忽又记起一人来-----孤残云。此人同是阴风遥的弟子。雪里仙曾闻江湖传言说十年前火龙刀在魔教丢失,而盗走此刀之人正是阴风遥的弟子孤残云。当年阴风遥身为魔教护法,孤残云也同在魔教。雪里仙心下自思:孤残云自盗走火龙刀,再不曾现身江湖。据说当年被楚天雄亲手打下了万丈悬崖,不知是生是死。他若是在世,盗白马寺经书之人便是此人也未可知。
若说起魔教的两件神兵火龙刀与泣血剑,雪里仙知道的此寻常人要多一些。这泣血剑法之歹毒世所罕有,想当年楚天雄手中泣血剑杀人无数。但若说白马寺所失经书便是泣血剑谱,这只是江湖传言,尚不得而知。若说起这火龙刀便简单了,此刀夜间放光,将刀舞动火焰喷出。若说起这些是有高人说予过雪里仙的,此刀夜间放光是因铸就此刀的材质之故,喷火是因刀上涂一种罕见石粉,将刀舞动时刀与石粉相磨便生成火,火又随刀气而出,故名火龙刀。不明事理,愚钝之人便以其为圣物,尤其是各邪教对持此刀之人唯令是从。但此刀削铁如泥,无坚不摧倒是真实的。
房内又有了言语声,只听那尖细的嗓音道:“若当真如此,庄主奇功一件,他日功成之后足可封侯拜相。”
卓应天道:“多谢使者美言。还望使者善言转达少主,属下愿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其人道:“此不劳庄主费心。”
卓应天又道:“属下还有一事,江湖中有一雪里仙,一通天狸猫恐已知属下劫了朝廷贡品,理应先除之。”雪里仙闻听确有些失惊,心道:“这老贼倒是惦念着我。”
房内沉默此时,其人道:“依我看,还是眼下之事紧要,宜速不宜迟。几个草民能有何作为?况庄主一且败露。二国师也可保你父子没的闪失。庄主大可不必为此悬心。”
又沉默些时,卓应天道:“属下唯命是从。”
听得有人起身座椅挪动之声,听其人道:“如今天色已晚,本使便不打扰了,改日再会,告辞。”
卓应天道:“使者请便。”
听得推门之声,二人出来书房向前厅而去。雪里仙动也不动。待卓应天等人去远,雪里仙滑下后房坡,穿花度柳,越墙而走。雪里仙离了昌隆山庄赶回豫州城来,至城外时,又等了半个时辰,却终不曾见那夜访昌隆山庄之人------莫非不走此路或是其人走在了前面?雪里仙很是想见见这颗传闻中了不得的明月珠,看来没有了机会,也只能作罢。不过雪里仙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只好进城回来客栈。
次日,雪里仙睡至午后才醒来。如今已是无事可做,一夜间乱了头绪。想知道的不知道,不想知道的偏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