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仪觉得龚浜洋说得也有道理，自己的想法进了文件，不能不了了之了。于是愉快地与龚浜洋分手。 </p>
与冯子仪分别之后，有一两秒钟的样子龚浜洋的心里突然腾起了一种罪恶之感：我这是在骗她吗，她真的就是女特3号的最佳人选吗？不过这种罪恶之感稍纵即逝，他为自己能很好地完成云子交待他的任务，为自己能轻易地拿捏住冯子仪而洋洋得意起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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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天曾达志一看到办公室上摆的关于《女声》的情报，表情马上就凝重起来。他从这份情报嗅出了两层意思：一是几年来佐藤公馆第一次在没有自己这个分管情报又兼着情报科科长主持下出了情报。不用说这是云子和龚浜洋的杰作，这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以后这种事情再而三三而四地出现怎么办；二是从情报内容来看，**关注占领区文化建设、意识形态的工作太及时了，敌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女声》将会成为敌人重点关注的对象。《女声》不正是胡梅因供职的地方吗？对，应该就是她供职的地方。 </p>
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曾达志叫来了马飞，把情报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这份情报没有经过我看就出了，不是你们干的吧？” </p>
“曾副主任，什么情报？你觉得我会干这钟事吗？你打死我也不敢啊！”马飞说，“到目前为止，我发出的情报都是你允许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在你的授意下完成的。能干这种事的、敢干这种事的只有龚副科长了。我就觉得这家伙最近老是不见人，原来是背着你干其他事去了。” </p>
“好吧，我知道了。”曾达志说。 </p>
“要不要让我的人把这件事理一理，然后给你写出专门的报告？”马飞问道，“你是分管情报的副主任同时又兼着情报科的科长，这种事以后绝对不能再次发生的。” </p>
“别，别。我们公馆是什么公馆，是佐藤公馆，佐藤主任说了算，能出情报佐藤主任肯定是有授意的，而且他也有批示，我们这样乱折腾不是打佐藤主任的脸吗！”曾达志说，“另外，马飞我要纠正你的一些说法、一些看法、一些想法，什么人是你的人？你要知道你的人都是佐藤公馆的人，是佐藤公馆情报科的人，不能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得过重，搞成自己的独立王国了。” </p>
“明白，志哥批评得对。”马飞给曾达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悻悻地离开了。 </p>
马飞走了过后，这曾达志又陷入了沉思：这事不简单，肯定是龚浜洋干的，但光凭龚浜洋是干不成的，肯定有云子给他撑腰。这云子是怎么啦，咬住我不放啦，光是因为副主任之间的争权夺利，他觉得不像，难道她看出什么了？王丽梅的事他就深深感到他们背着自己干事，现在又出了《女声》杂志情报这样的事，他突然感到芒刺在背。最近这是怎么了，点有点背，事情有点不顺啊！ </p>
想到这里，曾达志马上约见了胡梅因。见面地点还是在上次那个位于霞飞路的红房子西餐厅。刚刚坐下，曾达志就悄悄地说：“梅因同志，我约你见面是因为最近感觉有点不顺啊。怎么我们没有认识前不知道有个《女声》杂志，我们认识了，你们编辑部的事情突然多了起来一样。” </p>
胡梅因作为一个美女作家本来就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不用说今天也经过了认真的打扮。她说：“曾副主任，你不约我我最近也会约你的。都是为了工作，没什么的，还不是因为那份文件吗？” </p>
“不是文件是情报。”曾达志说。 </p>
“你们看来是情报，我们看来就是文件。”胡梅因说，“我一看文件的出处是佐藤公馆，心想你是那里的副主任一定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哦，忘了告诉你，上次编务会议，你们公馆来了位女副主任，好像是个日本人，她在会上还给我们杂志提了很多要求。我们的主编是个日本人，我跟她关系很熟的啊，但主编是个文人，文人自然有文人的思路。因此那个副主任的要求我们也没太在意。” </p>
曾达志说：“我告诉你吧，那人叫南造云子，在中国日本都很知名，是日军有名的女特务。前期在姑苏的时候，用肉体买通了国民政府高官，差点让蒋总裁丧命，后来国民政府逮捕了她，她凭着自己的女色买通狱警逃了出去。你们《女声》杂志现在被她盯上了，可能麻烦就大了。” </p>
“哦，这么厉害？”胡梅因有点惊愕有点诧异有点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p>
